就如她自
tang己所說,離開的念頭不是第一次動。
但,這一次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
這一次誤會太深了。
這一次她定然是鐵了心了。
不然,不會連睡在耳房的青蓮都沒有發現,不然,也不會給顧詞初留下休書,更不會拖著傷體就這樣出走。
其實,她每一次想走,他基本上都知道。
剛剛返朝那會兒,她沒有銀兩,借自己中邪驅邪,跟他說破財消災,讓他給點財她,他就洞察了她的目的。
想離開,沒錢。
他自是不會讓她如願。
所以故意拿榔頭給她,讓她打砸,打砸值錢的大物,破財消災。
後來,他讓她學規矩,她又提出,讓他將她貶為庶民。
其實,他懂,那也是變相的離開。
他便威脅她,用嶽國與大齊的關係來威脅她,用四王府裡的其他人來威脅她。
她只得斷了這個念頭。
所以,她便自告奮勇跟太后毛遂自薦,要去江南。
她的那點小心思他豈會不知道?
她就是想要離開。
當時,正好出了莊妃的燕貴犬被顧詞初失手所殺這件事,他便借這件事之機,讓她替亡狗守靈,七七四十九日,完全可以錯過去江南的時間。
只不過半路殺出個鬱臨旋,用自己的燕貴犬以及免死金牌救了她。
無奈,他只得用了狠招。
他利用她的膽小怕事,故意散出江南查案的官員被秘密殺害的訊息,逼她自己想辦法留下來。
她也用了狠招,讓自己大病了一場。
雖說,最終還是不得不遵太后的懿旨去了江南,但是,他也喬裝尾隨。
再後來,在江南,他中蠱,他瘋狂地奪去了她的完璧之身,她也動了離開的心思吧?
所以,他讓青蓮照顧受風寒的王德,讓她跟自己同乘一輛馬車。
他不給她機會。
最近一次動離開的心思,應該是在忘返鎮,陳落兒跳崖尋死之後。
她也的確離開了。
偷偷離開了。
只不過,他了解她,他深知她定然會親自送陳落兒,他料定陳落兒出殯的那一日,她定然會出現。
為了將她留下來,他不惜以天子身份現身,並且還召集了地方官員,甚至還不顧倫常,同意讓***的兄妹二人合葬,擺平了鬧事的族長和村民。
擺平那些人,說白,還不是想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現在想想,她還真是一直在試圖離開,一直。
可饒是如此,也沒有一次讓他像這次這般慌、這般亂過。
每一次他都能猜到她會怎樣。
每一次他都能理智地想到對策。
這一次,他猜不到,他也想不到對策。
她沒有朋友,她受著創,他不知道這樣的深更半夜,她能到哪裡去?
思來想去,能去的似乎就兩個地方。
一個五王府,一個天明寨。
其餘,她沒有熟悉的人。
可是,按照她這樣決絕離開的樣子,他覺得,她不會去這兩個地方。
畢竟太好找了。
即便這樣想,他還是覺得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機會,隨即拊掌招了隱衛,讓去暗查此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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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鬱墨夜撫著胸口,跌跌撞撞地走著。
大概是喝了大量汙水的緣故,胸腔內很不舒服,肺不舒服、氣管裡也不舒服。
每呼吸一下,似乎都能牽扯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