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矮榻邊上,似乎是女人丈夫的男人。
而是今夜被冤枉然後一直試圖在自己洗清的這個男人。
他跟他說對不起。
他用薏米燉肉,差點害了自己姐姐滑胎,卻跟另一個男人說對不起。
是因為自己的過失,連累了對方被冤?
不是啊,話裡的意思不是這樣。
情況似乎有點複雜。
瀟湘雲微微抿了薄唇,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鬱臨淵揚袖,示意樑子起來,“人家做母親的自己都不知道薏米能不能吃,你一個孩子不知道也正常。”
鬱墨夜更加無地自容了。
老大夫又再次探了探鬱墨夜的脈搏。
確認無礙之後,對眾人道:“好了,夜已經很深了,孕婦不能熬夜,要早點休息。以防萬一,今夜這位夫人就宿在醫館,你們……”
老大夫看看鬱臨淵,又看看瀟湘雲,“你們最好也宿在這裡,夜裡黑,你們腿腳也不便,明日早上你們的傷口還得上藥,反正醫館裡廂有兩間病房,你們自己決定。”
兩個男人都不做聲。
老大夫便讓年輕夥計去準備病房。
然後跟鬱臨淵和瀟湘雲道:“病房收拾好了,兩位就進去休息吧,都杵在這裡,夫人也沒法休息。”
鬱臨淵先起了身。
樊籬連忙上前扶著他。
鬱墨夜看到他頭也未回地徑直進了裡廂。
瀟湘雲跟樑子交代了一下,有什麼事喊他,然後,又跟鬱墨夜打了聲招呼,才一瘸一瘸地進去。
最後,偌大的廳堂裡面就只剩下鬱墨夜跟樑子。
樑子關了大門。
回來扶著鬱墨夜緩緩躺了下去,自己則是躺在邊上的一條長椅上。
年輕夥計給他送來了被褥,然後吹了燈。
夜,又黑又靜。
黑暗中,鬱墨夜睜著眼睛,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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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樊籬將鬱臨淵扶坐在床邊。
鬱臨淵將腳朝樊籬一伸。
樊籬怔了怔:“做什麼?”
“脫鞋啊!”
樊籬汗。
好吧,你是皇上,你厲害,我認。
正欲躬身,又聽得男人道:“我這並非以皇上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傷者的身份,我受傷了你沒看到嗎?這些事情應該不需要我說,你就應該知道。”
樊籬更加汗。
伸手將他的軟靴脫下來,“是以傷者的身份是吧?那我告訴你,你是活該!”
“怎麼活該了?我被人冤枉下滑胎藥,還被人無緣無故打成重傷,你竟然說是活該!”
樊籬嗤了一聲,直起腰。
“那人家也沒討到好的呀,冤枉你下。藥的那女的,已經被你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了,而揍你那人,你不是也將人家打成了重傷嗎?”
鬱臨淵挑了挑眉尖。
“被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沒吃虧。”
“當然!你幾時讓自己吃過虧?你沒看到自己剛才那樣子,就像是從冰窖裡走出來一般,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你說你至於嗎?興師動眾的,還吼人家,讓人家閉
嘴,你這前面的誤會還沒解開,又這樣說人家,你就等著人家真的閉嘴,再也不理你、不跟你說話吧!”
“是嗎?”鬱臨淵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掀開薄被坐進去。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當時,他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不過,最後看到她那難堪、尷尬、不好意思、難為情的小模樣,他心裡的鬱氣一下子就沒了。
看來,靠樑子照顧她,不行。
一個本身就是個小迷糊,一個還是個孩子,指不定搞出什麼事來。
不過,樑子幾時還是得獎賞獎賞的。
對她夠忠心。
就連他的指示和指使,這孩子都要先看看她的態度,看她同意不同意,然後再去做。
如此這般實在太難得。
而且,今夜最後那一跪跪得好啊。
跟他那麼一跪,那麼一道歉,無疑是告訴在場的,他跟那個女人的關係。
確切地說,是告訴在場的,他跟那個女人,以及她腹中孩子的關係。
真是比什麼都強。
他看到,瀟湘雲臉色當時就不對了。………題外話………今日更新畢,明日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