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個女人用計讓欽差選出的商戶,聽佘分閣主說,今日的公文,也是請這個女人幫的忙。
他如何會陷害於她?
可現在證據確鑿,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他該如何證明?
就在他慌亂地思忖著該怎麼辦,前方的男人揚袖示意他一家起身:“本官又沒說是你,做什麼嚇成那樣?”
啊!
不僅他驚訝,眾人皆訝然。
李氏送出的衣服有問題,不是李氏所為?
就算不是,至少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是嫌疑物件吧?
可是,聽這個男人的口氣似乎還挺肯定。
鬱臨淵轉眸問向佘分閣主:“給夫人倒茶的那個婢女是哪個?”
佘分閣主還未回答,場下那個婢女已經自己屈膝跪下,臉色煞白、抖如篩糠:“是奴婢。。。。。。倒的茶,但……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為何會將茶水撒潑到夫人身上?”鬱臨淵微微眯了鳳眸,凝著她。
畢竟只是個下人,平時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婢女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奴婢……奴婢……”
“啪”的一聲重響,是男人大掌拍在桌面上的聲音,震得桌子一晃,“說!”
婢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不僅她,場下眾人都嚇了一跳。
“你仔細想想,當真是夫人碰了你一下,所以你手中的茶水撒在了她身上?”男人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從喉嚨深處出來。
“不是,是…。。是奴婢……是奴婢當時……不知怎麼回事腳踝一麻,然後崴…。。崴了腳,才這樣。”
婢女實事求是。
方才那個女人說自己碰了她一下,那是在替她解圍她知道。
“去看看夫人座位的下面有什麼沒有?”
鬱臨淵轉眸吩咐隨從。
隨從領命。
眾人都探頭看向鬱墨夜當時所坐之處的地面。
隨從躬身在桌底、椅子底,以及周邊的地上仔細找了找,並未發現什麼,除了一粒花生米。
他撿了起來,“回大人,只有一粒花生米。”
花生米?
眾人怔了怔,紛紛坐正身子,一個一個都臉現失望。
每桌上都有花生米這道菜,許是夾的時候掉了一粒在地上,這很正常。
“嗯,”鬱臨淵臉上並未有什麼變化,吩咐隨從:“拿過來。”
修長的手指捻起那粒花生米,鬱臨淵垂目端詳。
片刻之後抬起頭,問向婢女:“你崴的是哪隻腳?哪個地方麻?”
“左腳,”婢女戰戰兢兢回完,指了指自己左腳腳踝的外側,“這裡。”
鬱臨淵沒有做聲。
這時,有隱衛自外面快步進來,說官府來人了,有重要事情稟報。
眾人一震,這個時候官府竟然也來湊熱鬧。
鬱臨淵示意讓人進來。
幾個官兵裝扮的人急急而入,然後齊齊對著鬱臨淵撩袍一跪:“參見皇上!”
皇……皇上?!
全場驚錯。
鬱臨淵自己也有些吃驚。
微攏了俊眉:“你們……”
為首的一人回道:“下官並不知是皇上御駕親臨,無意怠慢,請皇上恕罪!”
鬱臨淵眸光微斂,睇著幾人,“你們如何知道是朕?”
場下的眾人一個一個都回不過神來。
原本還在想著這幾人是不是搞錯了,突然聽到那一個“朕”字,終於相信這是真的。
欽差大人是皇上?
是當今帝王?
天啊,太震驚了。
其實想想,早該想到的。
那份尊者的氣質,那份王者的霸氣。
還有,拊幾下掌就能調動那麼多帝王專屬的隱衛。
只是他們覺得不可能,所以才沒往這方面去想。
在他們的認知裡,帝王高高在上、日理萬機,一個選絲會而已,怎麼可能御駕親臨?
太意外了。
眾人震驚激動之餘,也更加變得人人自危起來。
先前幾個帶著女兒上前敬酒的商戶後悔不迭。
早知道這個龍章鳳姿的男人是少年天子,就應該事先做足準備,可以表現再突出一點。
特別是那個聽說十一房妾室就告辭的那個商戶,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