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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的血,應該說滿頭滿臉的血。
雖看不到傷口,但是也不難想象,傷在頭上。
也是一劍斃命嗎?
這些人太殘忍,一個一劍穿心,一個一劍穿頭……。
太后蹙眉,不忍再看。
又轉眸看向鬱墨夜。
鬱墨夜失魂落魄地跪在那裡,面白如紙、雙目無神。
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倒不像是裝的。
只是,今日剛剛關了顧詞初,就出這樣的事情,她難免多想。
眸光微微一閃,她緩步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拂了拂鬱墨夜的發頂,然後又傾身,慈愛地捧了鬱墨夜的臉。
“孩子,你的心情哀家能理解,錦瑟是你的女人,也是一直伺候哀家的人,哀家也痛心不已。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已經走了,活著的人就要節哀順變,往前看……”
對於太后忽然有此舉措,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
青蓮跟樊籬簡直有些難以置信,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看向帝王。
帝王微微斂了眸光。
鬱墨夜怔怔抬眼,看向憐愛摸著自己臉頰的婦人,沒有做聲,眼眶卻
tang又紅了。
太后低低嘆,鬆了手。
回頭問帝王:“可知兇手是誰?”
帝王頷首:“母后請放心,兒臣已經派人去查此事了,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
“嗯,”太后點頭,然後又低低嘆,“哎。”
“兒臣之所以微服去蘭鶩參加選絲會找瀟湘雲幫忙,實在是東北那些毒。梟太過猖狂,在東北隻手遮天,讓禁毒工作舉步維艱,這次,兒臣都已經讓王妃扮作四弟的樣子回了府,那些追殺的人竟還這般鍥而不捨,這幫毒瘤必須剔除,不然,長此以往,必定國將不國。”
帝王聲音沉冷,語氣憤慨又不失堅定。
太后沒有做聲。
側首,又看向錦瑟的屍身。
“錦瑟也算是因公去世,給她風光大葬吧,另外,要速速抓住真兇,才能讓逝者安息。”
“是!”帝王點頭。
“時辰也不早了,母后先回宮休息吧,兒臣再陪一下四弟,另外,也有些情況想跟她瞭解一下,畢竟在東北呆一月的人是她,此次的當事人也是她。”
太后“嗯”了一聲,喚了孔方,“回宮吧。”
眾人恭送。
太后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腳步頓住,回頭:“哀家等會兒會放顧詞初回府,老四這樣了,也不知幾時能恢復,就只能指著她這個王妃撐起來了,將王府的喪事辦好。”
說完,便收回了頭,離開。
青蓮和樊籬再度看向帝王。
這個女人就這樣走了,並且答應放顧詞初,雖然為了面子,自己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放顧詞初,是想讓她辦好喪事的理由。
所以,她是相信了這一切嗎?
帝王抬手捏了捏眉心,一直冷峻的臉色終於顯現出一些疲態。
“都先下去吧!”
帝王示意眾人。
眾人告退,紛紛離開。
青蓮和樊籬停留到最後,也退了出去。
出去前,青蓮關了窗,也隨手帶了大廳的門,並跟帝王道:“奴婢就在外面,皇上若有什麼吩咐,就喊一聲。”
青蓮是想告訴這個男人,她在外面守著,以防有王府的人貿然進來。
帝王沒有做聲。
偌大的廳中,除了兩具屍體,便只剩下了鬱墨夜和帝王兩人。
帝王緩步走過去,將鬱墨夜抱了起來,自己坐在蒲團上,讓鬱墨夜靠在自己懷中。
她有孕在身,哪能長時間跪著?
鬱墨夜也沒有抗拒,就安靜地靠在他胸口,很頹廢,也很疲憊。
帝王輕輕嘆,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眼角。
下午她的男裝是他給她換的,還有公子髻,也是他幫她盤的。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就只能這樣陪著她。
樑子對她來說,是個怎樣的存在,他當然知道。
就像在蘭鶩,他就跟她說過,樑子是她的人。
哪怕面對他,樑子也會先忠於她。
是這世上唯一全心全意忠於她的人。
與其說是她的下人,不如說是她的親人,她的弟弟。
而且,還是朝陽一般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