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用那燒紅的火鉗燙自己,選擇一個,我們就給你弄乾柴來。紡”
“其實我們只是想看看他青銅頭具下的臉,說火鉗燙自己,那是嚇唬他的,誰知道,他二話沒說,就拿起那個一直在撥火的火鉗,直接反手烙上了自己的背,我們當時都嚇住了。”
殿中也是一陣倒抽氣聲,鬱墨夜微微抿了唇。
“當時他上身不是沒穿衣服嗎?那燒紅的火鉗直接烙在光背的肌膚上,嗞的一聲,燙得皮肉青煙一冒,我們都撇眼不敢看,可,十歲的孩子哼都沒哼一聲,我們也是驚了,便連忙吩咐人搬了乾柴過來。”
殿中眾人的目光齊齊朝站著的鬱墨夜看過來,欽佩有之,同情有之,震驚有之,不可思議有之……
鬱墨夜低垂了眉目。
其實這個時候,她很想轉頭看看高座上的男人,看看他什麼反應,但是,她沒有。
她不能看,否則就會暴露自己已然恢復記憶,眼梢輕抬,眼角餘光看向顧詞初。
還以為顧詞初會看男人,也沒有。
顧詞初同樣低垂著眉眼,不知心中所想。
男人背上有一條傷痕她是知道的,兩人做那事時,她抱著他的背感覺到的。
當時,她以為是劍傷,或者刀傷痊癒後留下的疤痕,因為是一長條。
卻原來是火鉗留下的燙傷。
嶽國七王爺的聲音還在繼續:“在那之後,本王就很長時間沒見到四王爺,也沒怎麼聽說他的訊息。”
“最後一次,也是最近一次見到他,就是一年前他質滿回朝之日,十年未見,他已經長成了玉樹臨風的少年,雖然,依舊戴著頭具,雖然依舊沒見到臉,但是,高大挺拔,明明比本王還要高呀,怎麼……怎麼……”
他話沒有說完,卻是起了身,離席走到鬱墨夜身邊站了站。
鬱墨夜比他矮一截,他疑惑地搖搖頭,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嶽王爺什麼意思?”鬱墨夜冷了臉。
但,其實,嶽七王爺的言下之意,大家都聽明白了,卻沒有人敢相信是自己理解的那種。
太后聽聞此言,更是吃驚和難以置信:“七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本王有些懷疑,此人真的是四王爺嗎?明顯比本王見過的四王爺瘦削不少,若說一年未見,人瘦了也是有可能,但是,變矮那麼多,應該不可能吧。”
一句話如同驚雷在殿中炸響,所有人都傻了,難道,此四王爺非彼四王爺?
當事人鬱墨夜更是直接問出了心中所想:“嶽王爺的意思是,我不是四王爺?”
眾人驚錯,這怎麼可能?!
不過細細一想,的確疑點重重。
沒有人見過四王爺的真容,回朝後又說自己失憶了,就算有個四王妃,也是在嶽國認識的人,誰知道真假?
全場雅雀無聲。
太后看看帝王,秀眉輕蹙,低聲徵詢道:“臨淵怎麼看?”
帝王只緊抿著薄唇沒有做聲。
七王爺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是對著四王爺鬱墨夜說的。
“本王並沒有肯定說你不是四王爺,本王只是說出心中的疑惑而已,”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什麼,接著道:“雖說用火鉗燙傷自己那年,四王爺才十歲,但是,當時真的燙得很厲害,現在應該身上多多少少還留有些疤痕吧?”
眾人反應過來,對對對,如果身上有燙傷的疤痕,就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可,顯然鬱墨夜本人並不樂意這樣做,唇角一勾道:“嶽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在我大齊的皇宮裡,在大齊太后娘娘的壽宴上,跟你一個嶽國客人脫衣證明我的大齊王爺身份?”
一句話帶了三個大齊,問得嶽七王爺語塞。
殿中其他眾人也紛紛覺得汗顏。
的確,嶽國踩在大齊頭上多年,在先帝時期,更是要大齊送皇子前去做質子,一做便是二十年。
就連今日太后的一個壽宴,都還要前來挑事兒,明明自己是客人,還一副主人之姿,不管他們大齊的四王爺是不是真假,也輪不到他一個嶽國人來查明。
現場氣氛瞬間就變了。
嶽七王爺有些尷尬,臉色變得難看。
太后見狀,連忙笑著打圓場:“請七王爺莫要見怪,老四就這性子,他並不是有意針對七王爺的。哀家知道,七王爺也是好心,畢竟這牽扯皇室血脈,是天大的事,七王爺也是為了我們大齊好。只是,我們有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