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男人的聲音。
顧詞初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她,眸中寒氣騰騰,忽然伸手點向她頸脖處的穴位,速度快得驚人,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這是失憶前最後一段記憶。
再醒來,就在四王府了,她失了記憶,失了武功,成了質滿回朝的四王爺鬱墨夜。
很顯然,她被點穴昏迷後,被強行封了記憶,封了武功。
有如此身手的顧詞初會接不住她扔的一個拂塵,笑話。冷冷勾了一下唇角,她便看著她裝吧,既然大家都在裝,她也會。
“啟稟皇上,”亭中青蓮起身,對著鬱臨淵略一躬身,鬱墨夜收回思緒,看了過去。
“王妃的確中了絕子之藥。”
鬱墨夜眸光微微一斂,雖然是意料之中,卻又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如這個男人方才所言一樣,既然池輕說下了,定然就是下了,而意料之外,是因為每個人的反應都太不正常了。
絕子藥,多狠毒的藥,斷子絕孫,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比這更狠的了吧?
試想,如果是她中了,她指不定要鬱悶難過到什麼程度,可是他們,四王爺、四王妃和忠僕的他們,似乎有些過於平靜了。
特別是當事人顧詞初
tang自己,更是一副沒有當回事的樣子。
“如此事情發生,朕也很遺憾,朕只能儘可能的補償,說吧,有什麼要求,王妃儘管提出來,只要朕能滿足的,一定答應。”帝王非常有誠意地出了聲。
顧詞初從石凳上起身,微低了腦袋,“謝皇上體恤,妾身沒什麼要求。”
若沒有恢復記憶,鬱墨夜覺得,自己肯定會被這種無私忘我的大仁大義感激涕零,然而……
她也站了起來,蹙眉,一臉歉意擔憂,“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解藥,這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事,哪有人會不在意的?就算王妃沒說出來,心裡也肯定是難過遺憾的,而且,我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鬱墨夜說完,問向帝王:“池輕還沒處置吧?”
“沒有,朕還在查,看看她幕後有沒有人指使。”
“我明日去見見她,看看能不能套出解藥。”鬱墨夜低低一嘆。
“王爺,”青蓮抿了唇,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顧詞初,大概是怕傷害到她,卻還是最終實話實說道:“絕子藥沒有解藥。”
鬱墨夜眸光閃了閃,她當然知道。
“凡事沒有絕對,池輕自己也說有的,指不定就真有呢,總之,我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青蓮點點頭,便不做聲了。
帝王看了她一眼,揚袖示意顧詞初和青蓮先下去。
待兩人走後,鬱墨夜還沉浸在這件事上,一臉的鬱悶,惆悵道:“她心裡肯定很痛苦的,特別是每天看到六六,想到自己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滋味。”
帝王走過來,伸手,本能的是想撫撫她的臉,意識到是在外面,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拍了兩拍。
“這件事你也不用太自責,跟你無關,是我害的,因為我給池輕下絕子藥,她發現了,她才會給顧詞初下這個藥。”
“那當初難道不是因為我,你才給池輕下絕子藥?”鬱墨夜歪頭問他。
帝王就被問住了,哪能這樣算?
“走,去看六六吧,那個小睡豬,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睡覺?”說到六六,帝王臉上立馬神采飛揚起來。
鬱墨夜亦是,“別說,還真有可能,小傢伙每天下午必有一覺,雷打不動。”
兩人一起出了涼亭,順著走廊,去奶孃的廂房。經過鬱墨夜的廂房外面,鬱臨淵一眼看到被丟棄在走廊拐角一堆雜物裡的那個玩偶。
眸光一斂,他走過去,將其拾了起來,大手拍了拍玩偶身上的灰塵,蹙眉道:“這東西怎麼在這裡?”
鬱墨夜“哦”了一聲,“我丟的。”
鬱臨淵汗,抬眸疑惑地看著她。
這隻玩偶,可是司木房的好幾個工匠師傅,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出來的,不然,也不會這麼逼真。
而且,他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讓司木房做這個的,怕六六一人孤單,做個玩偶給他作伴,他就記得自己小時候,他母妃用手工縫的一隻很粗糙的小猴子,陪著他度過了整個陰暗的童年。
這樣用心的禮物,被她就這樣丟了?
見對方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