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顧詞初眸光微閃道:“好吧,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我之所以現在提出來,是因為我覺得現在安全了,朝中幾股惡勢力都被皇上肅清了,這樣,我做皇后也沒有什麼阻力,在後宮亦無什麼危險。”
鬱墨夜微微垂了垂目,雖然,這個理由他依舊不信,但是,姑且吧。
“知道朕是誰嗎?”抬眸,他問。
“當然,”顧詞初微微笑,水眸看著鬱墨夜,朱唇輕啟,“至少,我們曾是夫妻,哪怕是名義上的。”
鬱墨夜亦是勾了勾唇角,其實,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朕似乎記得從未明確跟你表明過。”
他跟顧詞初的淵源,要追溯到還在嶽國的時候。
有一次,他又偷偷溜出冷宮回了大齊,回去後被專門等在冷宮裡的嶽國三王爺逮個正著,那時,他頭具都沒來得及戴。
他的臉,就這樣被嶽國三王爺看了個清楚明白。
兩人打照面的那一刻,雙方都震驚了。
當然,嶽國三王爺主要是震,而他主要是驚。
因為嶽國三王爺見過他大哥,也就是彼時大齊剛剛登基的皇帝,所以,看到他的臉後,嶽國三王爺的第一句話是:“原來如此。”
而他驚的是,此人會不會說出去?一旦說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所幸,對方當即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放心,本王既然來此冷宮等你,自然是有事跟你商量,頭具戴上吧,本王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戴上頭具,也跟他直接開門見山:“說吧,王爺有什麼條件?”
“今日之事,本王會替你保密,絕對不會跟第二個人講起,另外,你還有兩年的質子之期,在這兩年裡,本王保護你的一切,你必須答應本王,回大齊後,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待他日本王奪嫡之時,大齊必須幫助本王,既然,你跟大齊的新帝是孿生雙胞,想必,這個忙對你來說,並不難。”
當時的他別無選擇,只得答應。
而且,他想著,嶽國帝王當時正值壯年,想要奪嫡,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其實,他想得也沒錯,自那年到現在都六年過去了,奪嫡也未發生,不過,嶽國幾個王爺之間的暗鬥風起雲湧,他是知道的。
嶽國三王爺並不放心他,當時還跟他說,自己有個義妹,叫顧詞初,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他會讓她以妻子的名義呆在他身邊協助他。
什麼協助?他自是心裡清楚,監視這個詞更為合適。
為了讓顧詞初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妻子,嶽國三王爺還想辦法跟嶽國帝王同意,所有嶽國的質子,每月可有一日出外放風的機會。
反正質子代表國家,又跑不掉,跑了,對方的國
家還在,總有交代。
就這樣,就唱了一出,在他外出的時間,認識了顧詞初,兩人一見鍾情,定了終生這樣的戲碼。
大概是為了安他的心,嶽國三王爺將顧詞初所有的底細都告訴了他。
是個孤女,會武功,還包括,是個石女,以及對摩擦的聲音過敏等等。
當然,他知道,對方最主要想告訴他的是,顧詞初是個石女吧。
回朝之時,他,顧詞初,以及顧詞初的婢女玲兒一起。
在半路廢樓歇息的時候,遭遇變故。
他其實就在現場,但是,因為當時他被火藥炸得受了傷,且因為頭具取下來也未戴上,所以,在顧詞初尋找的時候,他藏了起來。
待他一回到大齊,還未來得及跟顧詞初會合,便遇上他大哥體內毒發,需要去驅毒,又讓他頂替做皇帝。
然後,他就聽說,四王爺回來了,路上遭遇暗襲,昏迷不醒。
當時,他震驚不已,哪裡還有個四王爺?
所以,當即擺駕四王府。
在看到池輕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過來。
是顧詞初,是顧詞初讓池輕頂替了他,變了嗓音,失了記憶,封了武功。
他不知道顧詞初為何要這樣做,但是,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顧詞初絕對不簡單。
所以,他原本還打算跟她亮明自己四王爺的身份,最終還是決定不說。
靜觀其變,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他記得,他讓樊籬將她留在薩嬤嬤兇殺現場的扳指換下來時,她有來龍吟宮找過他,話裡話外帶著幾分試探,當時,他也未曾道破。
於是,就這樣一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