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從未如此雀躍過。
一直以來,親兄妹的這層關係就如同千斤大石一般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想要掐斷自己對那個男人的念想恍。
但是,情字入心,她早已身不由己,付出時情難自禁,想收回時更是無能為力。
她糾結著,抗拒著,卻也沉淪著,深陷著。
現在好了。
這個套在她身上沉重的枷鎖終於解了。
長長的宮道,她小跑著。
沿路碰到的宮女太監都疑惑地看著她,想跟她行禮時,她早已跑遠。
跑了一段路,她忽然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腹中還有個小生命,她連忙停了下來,氣喘吁吁。
雖然她知道,就算他們不是兄妹關係,她腹中的這個孩子也不可能留。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是男人,是四王爺。
但是,至少在她腹中一刻,便一刻是她跟他兩人的孩子。
哪怕最終不得已要墮掉,那也是不得已。
當她來到龍吟宮的時候,鬱臨淵竟然還不在。
王德說,還在上書房。
“那個東北總督還真能說呢。”她嘀咕。
王德說:“不是,東北總督已經走了,剛剛樊籬法師來找皇上,奴才告訴他皇上在上書房,他便尋過去了,估計兩人有事在談,要不奴才過去通稟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鬱墨夜有些迫不及待。
反正樊籬又不是別人,能聽則聽,不能聽,鬱臨淵也會將他打發走。
未做一絲停頓,她又直奔上書房而去。
一路上她在想,那個男人聽到這個訊息以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震驚的?難以置信的?狂喜的?激動的?又或者如同平素一樣淡然的?波瀾不驚的?面沉如水的?
不管哪一種,她想,喜悅肯定是有的。
雖說,他說過他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也不在意什麼兄妹亂。倫,但他畢竟是天下君王。
她想,他心裡揹負的壓力定然不會比她小,只不過,她的承受能力沒有他強罷了。
他會掩飾,他心思深沉,他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來到上書房門口,她發現門是關著的。
抬手,正準備敲門,卻驀地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人聲。
“孩子不能留!”
熟悉的聲音入耳,鬱墨夜渾身一僵,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是鬱臨淵。
是鬱臨淵的聲音。
她眼簾顫了顫,誰的孩子不能留?
她的嗎?
不,不是,不可能。
她自己也是今日上午才知道的,她還沒告訴他,而且,她也沒告訴任何人,他不可能知曉。
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裡,打算叩門的手沒有落下去,而是緩緩放了下來,她靜靜地站在了那裡。
“為什麼不能留?皇上跟她又不是真的親兄妹。”樊籬的聲音。
鬱墨夜只覺得耳邊一嗡,她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皇上跟她又不是真的親兄妹?
不是真的親兄妹!
不是說她,又是說誰?
他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
就連樊籬都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
眨巴眨巴眼,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什麼情況?
不僅知道她有孩子了,還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
他是神嗎?
他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