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乾脆承認是個意外。
她的一番話落下,所有人震驚了。
只不過,不明真相的人,震驚的是,跌倒而已,就算跌得再重,刻刀也是裝在袖袋裡的,不是還隔著衣料嗎?冬裝的衣料厚,冰湖上的冰面也厚,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刺破冰面?
而知道真相的人,莊妃、池輕、皇后、王德、太后,還有帝王,震驚的是,明明不是意外,明明她是受害者,她卻寧願自己承認只是意外。
不管知道真相的,還是不明真相的,有一點是達成共識的。
那就是鬱墨夜是真的想要去東北,是真的鐵了心要去東北。
皇后唇角幾不可察地一勾,很快掩去。
莊妃眼梢輕掠,掃了掃皇后,又掃了掃池輕。
池輕眉眼低垂,素手端起面前桌案上的杯盞,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果茶。
太后面色保持著一貫的波瀾不驚,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又是怎樣一番情境。
無論是承認意外,還是主動請願東北,都是她太願意看到的。
斜了一眼身側帝王,見他臉色如常,目光凝落在鬱墨夜身上。
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他緊繃的側臉輪廓。
也注意到了他落在龍椅扶手上青筋暴起的手背。
她有一瞬怔住。
他不悅她知道。
畢竟他想委派老五,鬱墨夜卻跑出來毛遂自薦,且她也站在鬱墨夜這邊。
可是,她沒想到,他會不悅到這種程度。
從他這個樣子來看,已經不能用不悅這個詞呢,明顯是盛怒下的隱忍。
在盛怒,也在隱忍。
眼簾微微一顫,恐生直接,她連忙開口道:“既然冰嬉一事只是意外,那就到此為止。老四想去東北就去吧,也難得有這份決心,哀家跟皇上應該成全他才對,皇上覺得呢?”
鬱墨夜知道
,太后怕是巴不得她外調吧。
唇角微微一勾,她忽然想起顧詞初的話。
甘蘇羅混合失英香,就會變成一種毒香,當然,對正常人是沒有任何毒,有孕之人不能久聞,若嗅上一個時辰以上,一定會導致滑胎。
哎呀,她差點忘了。
現在應該沒有一個時辰吧?
連忙自袖中掏出帕子,輕掩口鼻。
她突然的舉措讓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邊上的鬱臨旋更是關切問出了聲:“四哥怎麼了?”
鬱墨夜搖搖頭,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帝王眸光斂起,想起樊籬說的話。
樊籬說,青蓮也是看到她乾嘔才懷疑她有喜。
所以,現在,是想要嘔吐了麼。
正欲啟唇說話,鬱臨旋已是先出了聲:“皇兄,太后娘娘,兒臣也同樣珍惜此次歷練的機會,希望皇兄跟娘娘能將機會給兒臣。”
鬱墨夜聞言就惱了。
“五弟今日是非要跟我過不去嗎?”
因為隔著帕子,鬱墨夜甕聲甕氣,聽起來就像是哭了一般。
鬱臨旋聽得心口一顫,更是堅定了不讓她去的決心,聲音一沉道:“是四哥跟我過不去才對,明明皇兄最先決定的是讓我去。”
“可是我比五弟更適合去不是嗎?”
“適合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
眾人汗。
“夠了!”
帝王沉聲將兩人打斷。
太后眸光一斂,擔心隱忍了很久的男人要爆發要噴薄出來,場面會變得無法收拾,趕緊先笑著出了聲。
“好了好了,你們兩人的赤誠忠心,哀家跟皇上都已經看到了,皇上,哀家看要不這樣,讓老五老四一起前往。”
鬱臨旋眸色一喜,鬱墨夜也難以置信。
兩人對視一眼,正欲謝恩,卻是被帝王沉冷的聲音響在了前面。
“為何要兩人一起去?四弟不是說,前兩次因為朕在一起,才沒有得到真正的歷練嗎?如果五弟一同前往,那跟前面兩次有什麼區別?既然鐵了心想去,也自信得很,那朕就成全你,明日你隨楊總督同去便是!”
鬱墨夜俯首謝恩。
因為掩著口鼻,呼吸有些困難。
又加上一直跪伏的姿勢壓迫著胃腹,她忽然覺得難受起來。
又想吐了。
可是,不能。
眾目睽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