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孩子嗎?
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跟她的孩子……
“樊籬,去找青蓮,快去,看看她們是不是在一起?”
他有種感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而且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將他裹得死緊。
出了那麼多的血,青蓮會帶她去哪裡呢?
“是!”樊籬領命出了廂房。
先尋到邊上的耳房。
沒人。
樊籬又循著走廊往前找。
走著走著,他也覺得慌亂起來。
她失血成那樣,虛弱成那樣,青蓮應該不會帶她去哪裡。
而且,她壓根就不讓青蓮碰。
這次的誤會實在是太深了。
夜裡的時候,她說,有苦衷帝王可以跟她明講,而不是在上書房裡關著門朝他發火,也不是他跟青蓮兩個在那裡偷偷密謀,更不應該對她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方才來時的路上,他跟帝王確認了一下,他們兩個在上書房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帝王說,她就在外面。
就在外面?
他當時就驚錯了。
她怎麼能在外面?
他們兩人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讓她知道啊,每一句對她來說,都是傷害,無論是帝王說的,還是他說的。
帝王在瞞,他在騙,他們都在欺騙。
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誰知道宮宴上竟然有人做手腳。
雖然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池輕。
但是,她不知道。
換誰聽到帝王說那個孩子不能留的話,再遇到這樣的事,都會覺得是針對自己的吧?
而且,他跟青蓮也將這個誤會更深地推了上去,他知道。
他們兩個在耳房的對話,讓她全數聽了去。
那些話,對她來說,也句句都是傷害。
不然她不會說,有苦衷就明講,不是他跟青蓮兩個在那裡偷偷密謀。
她用了密謀兩個字,可見她的失望和心傷。
她說,她只有一個人。
或許她曾將他跟青蓮當做過自己的朋友,卻有一天發現,她愛的男人那麼多事情瞞著她,她認為的朋友也幫著那個男人瞞著她,甚至在一起商量如何墮掉她腹中的孩子,怎能不痛心?
不然她不會不讓他近前,也不讓青蓮碰她,她不會癲狂成那樣。
哎呀,樊籬“啪”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
今日他都做了些什麼?
似乎一直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當然,他跟青蓮的談話他不敢跟帝王講,被那個女人聽到了,他更是不敢說。
他怕那個男人會殺了他。
所以,這樣深的誤會,這樣失去孩子的她,這樣失去一切,包括男人和朋友的她,又怎麼可能還呆在王府,乖乖地跟青蓮去了哪裡?
他被自己的這個認知嚇了一跳。
天。
正不知所措間,看到青蓮端著一個瓷碗朝這邊走,他眸光一亮,迎了上去。
“王爺呢?”他問青蓮。
青蓮臉色一變,“不在廂房嗎?”
“不在。”
青蓮手中的瓷碗脫手而出,跌落在地上,瞬間碎裂成幾瓣,裡面黑濃的湯汁更是濺得到處都是,夜色和風燈的光亮下,還冒著縷縷熱氣。
也顧不上拾撿,青蓮拔腿就跑。
樊籬連忙跟在後面。
廂房裡,帝王坐在桌案邊上,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