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走出很遠了吧?
昨夜樊籬進宮將她滑胎之事稟報於那個男人,他應該會去四王府,應該已經發現她離開了吧?
雖得償所願,但也一定要頭痛了。
因為今日楊總督要回東北,而她,四王爺,可是應該要隨行的。
雖然她也知道,前一刻自己請旨,後一刻溜之大吉,實在是不負責任的人做的事。
但是,她沒有辦法。
請旨去東北的那一刻,她其實心裡還是存有一絲希翼的。
但是,他的舉措以及青蓮跟樊籬的對話,讓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剛剛回朝那會兒,剛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得知自己失憶,面對一切陌生的那一刻,她都沒有這樣絕望無助過。
原來,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她只有一個人。
所以,那一刻,她堅定了決心。
她要生下這個孩子。
那是她的骨肉,是她的親人,是唯一屬於她的。
她只能離開。
亂攤子就留給他收拾吧。
反正他是帝王,他有通天的本事。
放下窗幔,她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
雖然現在還什麼反應都沒有,但是,想到有個小傢伙在裡面孕育、成長,她就覺得一顆心柔軟到不行。
昨夜嗅了那香,她還擔心呢。
回王府後的確有些隱隱腹痛,她也是那時整個人崩潰的。
好在她買了保胎藥,及時服下,現在似乎沒什麼感覺了。
“樑子,若到了集市或者鎮上,就停下來吧,我們先投店,歇一日。”
自己懷著孩子,不宜太舟車勞頓,樑子也還是個孩子,昨夜一宿未睡趕馬車,也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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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叫什麼川波鎮的地方,樑子尋了一家客棧。
樑子先跳下馬車,然後就站在馬車邊上開啟門幔,準備扶她下來。
可看到馬車裡的她時,樑子臉色一變,嚇得當即又鬆了門幔。
直到鬱墨夜疑惑喚他:“樑子怎麼了?”他才又再度將門幔開啟。
然後,就驚錯地看著她,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問她:“是你嗎?”
鬱墨夜汗。
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換了女兒裝,還戴了
一張麵皮。
也難怪他驚成這樣。
“是啊,是我,我將昨夜買的麵皮戴了一張,安全起見,你也戴一張吧。”
鬱墨夜自包袱裡翻了翻,取出一張來,遞給他。
可樑子還是傻在那裡。
麵皮他知道的,可她……她是女人嗎?
不是四王爺嗎?
一個王爺是女人?
鬱墨夜自是知道他的疑惑,眉眼一彎道:“是的,不要驚訝,不要懷疑,我原本就是個女的,箇中原因,等會兒跟你細說,你先將麵皮戴了。”
既然決定將孩子生下來,肚子會一天一天大起來的,她就必須用女兒身。
而且,他們又不是遊玩,又不是公幹,不是幾日就回去,是要去江南的蘭鶩住下,是一輩子的事。
所以,她也必須跟樑子坦白,以後就是他們相依為命。
聞見她這樣說火,樑子乖順地接過麵皮戴在臉上。
她湊近幫他拂平氣泡和褶皺,“還不錯,沒有時間按照自己臉的尺寸定做,我就大概挑了挑,還行。”
她買了幾張,只有一張是她的尺寸,就是那張黃三的面具,那是那日鬱臨淵陪她去做的。
只是那張,她不能用。
“對了,樑子,以後我們就姐弟相稱吧,我是你姐,你是我弟,幫我取個名字。”
樑子撓起了後腦勺,窘迫地笑:“我認識的字都沒多少,能取個什麼名字。”
鬱墨夜歪頭一想,“樑子樑子,就跟你姓梁吧……你是兒子叫樑子,那麼我是女兒,有了!”
她眸光一亮,欣喜道:“我就叫梁女!”
梁女?
樑子嘴角抽了抽。
這名字……
還不及他大字不識幾個的人取的呢。
鬱墨夜卻甚是滿意的樣子,“好了,就這麼定了,我叫梁女,又好記又好叫。”
樑子嘴角繼續抽。
怎麼不說好聽呢?………題外話………第一更,今天萬字,還有更,只是會晚點~~謝謝【231507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