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一耳光用的力度不輕。
鬱臨淵抬手揩了一把嘴角的血水,正欲吩咐禁衛將這些人都帶下去,卻聽得鬱墨夜再度出聲。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我大哥,是不是淑妃之子?”
場下瞬間四寂。
鬱臨淵眸光閃了閃,斬釘截鐵道:“不是!”
“嗯,”鬱墨夜點頭,拾階而下,吩咐王德:“去將我讓青蓮縫在龍枕枕芯裡的東西拿過來!”
王德心裡面早已是萬馬奔騰。
他在龍吟宮當值多年,竟然不知道是兩個皇帝,是兩個皇帝呀!
而且,他還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竟然完全偏心於假皇帝鬱墨夜啊!
這四年的相處,鬱墨夜對他的信任,他對鬱墨夜的信任,早已超過了一般的主僕。
曾經他被六福所囚
,鬱墨夜還專門派人去救他,他早已被鬱墨夜死心塌地。
只是,他這樣算不算是背叛前主子?算不算是不忠之徒啊?
雖然心裡糾結著,但是,鬱墨夜一句話,他的腳還是比他的心走得快,當即就領命而去。
眾人疑惑,包括池輕,也包括鬱臨淵。
龍枕枕芯裡有何東西?
龍吟宮離金鑾殿並不遠,而且想必王德是跑的,所以,很快便返了回來,並將手中之物交給了鬱墨夜。
眾人全部將視線投了過來,是一個小包袱,也不知裡面包的何物。
鬱墨夜修長的手指將包袱解開,一卷明黃錦帛赫現。
聖旨!
大家可是都認識此物的人。
什麼聖旨?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鬱墨夜緩緩將明黃錦帛開啟,並將有字的那一面朝外,舉著面向眾人。
“這是當年先帝給母妃的聖旨!”
邊說,邊拿著聖旨走向百官。
“當年,先帝計劃抱走一個孩子給太后,又計劃要母妃和另一個孩子去嶽國為質,為了讓母妃同意自己的安排,也為了安母妃的心,便給母妃下了此道聖旨。”
“聖旨上說,會立淑妃之子為帝,諸位請注意,是淑妃之子,因為當時我們還未出生,所以上面並無我跟大哥的名字,只道,淑妃之子,且有我母妃的名字。”
鬱墨夜一邊說,一邊舉著聖旨在百官面前極緩極緩地走過,確保每個人都能看到。
龍座上的男人臉色早已青白一片。
鬱墨夜還在說。
“諸位當中不少老臣,可以仔細看看此聖旨是否出自先帝,也完全可以拿去驗看。”
“母妃一直隨身攜帶著此聖旨,臨終前交給了我,說,原本大哥已登基為帝,此聖旨應該已無用處,恐日後有人在大哥的身世上做文章,所以,讓我還是保留好,可能會派上大用。”
說到這裡的時候,鬱墨夜還苦澀地笑了笑:“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只是竟然在這種情況下。”
百官們一個一個看過,老臣們也紛紛點頭。
不錯,是先帝的筆跡,也是先帝的印璽。
鬱墨夜還在舉著往後走,讓後面的官員看,王爺也上朝的,對自己父皇的筆跡亦是熟悉,他也讓每個王爺細細看。
邊走,邊聲音未停。
“如果我沒有記錯,鬱臨淵只是被冊封為太子的時候,有先帝的冊封詔書,但是,後來登基為帝,並無詔書,只是太子順應登基而已,但是,歷朝歷代,非太子登基的,也比比皆是。最重要的,他不是我母妃淑妃之子,所以,他不能做這個皇帝!”
最後一句話沉沉落下,鬱臨淵已不顧形象地從龍椅上噌然站起:“你為何從未跟我提起過聖旨的事?”
鬱墨夜腳步頓住,回頭,“你又不是淑妃之子,跟這道聖旨毫無關係,我做什麼要跟你提這個?”
一句話反問得鬱臨淵無言以對。
鬱墨夜繼續往後走著。
他為何沒跟他提?因為根本沒有必要啊。
而且,就是因為上面沒有提他跟鬱臨淵的名字,所以,他更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說這件事,他不想鬱臨淵對他有什麼顧慮。
皇位,他真的不稀罕。
但是,如今,看這個男人,他還必須坐了這皇位。
為國為民、為自己、為池輕、為三個孩子。
否則,怕是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其實,想要除掉他,鬱臨淵也沒必要連自己的親孃都不認,大可以承認跟他是孿生兄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