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
也不知道是這段時間身體欠安,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整個人看起來,明顯精神不濟,憔悴不少。
她跟他打了招呼。
他似是有問題要問她,欲言又止。
猶豫了好久,才開口。
問她,最近看到蕭魚沒有?
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過來,他的憔悴跟蕭魚有關。
蕭魚打擊他了嗎?
傷害他了?
她沒問。
只回答他,沒看到,應該是已經回了天明寨吧。
他“哦”了一聲有些黯然地離開。
鬱墨夜突然覺得,這就是紅塵中的男女嗎?
每個人似乎都在為情所困,每個人似乎都逃不掉情字糾纏。
無論你是高居廟堂的帝王,還是輾轉江湖的草莽。
都一樣。
都平等。
王德開心地過來跟她們打招呼。
並將不知哪個宮的娘娘賞賜的一盒香粉偷偷塞給了青蓮。
鬱墨夜看在眼裡,會心淺笑。
她揚目朝遠處的太后和那些妃嬪們小憩的亭子裡望去。
王德來了,說明某人也到了吧?
果然,一襲明黃的高大身影在一眾鶯鶯燕燕中甚是打眼,似是正在跟太后說笑著什麼。
撩袍落座的時候,好像抬眼朝她這個方向看過來。
隔得有些遠,看不真切,但是,她感覺是這樣。
饒是這樣,她都一陣耳熱心跳。
收了目光,她繼續緩緩逛著。
又逛了一會兒,太后派人過來跟大家傳話,讓大家去長亭那邊休息一下,喝點茶,吃些點心。
鬱墨夜微微攥了袖襟,隨眾人一起。
主亭中,坐著帝王和太后,邊上坐著一眾妃嬪。
大家行禮,鬱墨夜跟著一
tang起。
帝王揚袖,讓大家平身,與此同時,目光掃過眾人,在鬱墨夜的臉上微頓。
鬱墨夜一直在看著他,自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對視的那一瞬,朝他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帝王收了視線,讓眾人坐。
眾人謝恩。
太后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年輕女子,笑著問帝王:“皇上,還記得那丫頭嗎?”
帝王抬眸看過去。
年輕女子一身杏色羅裙,面容姣好,清麗素雅,妝容裝扮都十分得體,一看便是大家閨秀的範兒。
只是,帝王並不眼熟。
他沒有回答,而是轉眸疑惑看向太后。
太后便又笑了:“你呀,肯定是不記得了,那時候,你還小呢,那丫頭也小,隨著她父親一起來宮裡參加先皇的壽宴,為了個壽桃,你們兩個還打了一架呢,怎麼也拉不開,沒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她已經出落得如此知書達理、嫻靜內斂了。”
帝王面色極淡地“哦”了一聲,問道:“不知她是……”
“兵部尚書龐思安之女龐淼。”
帝王眼波微微一漾,點頭。
鬱墨夜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自是將他們的對話全部聽在耳中。
畢竟回朝已快半年,呆在這深宮侯門久了,且上朝也上得不算少,多少她也是能看出一些門道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來今日太后召眾人賞花,真正的目的不是賞花,而是讓帝王賞人吧?
秦碧被打冷宮,池輕是庶出之女。
左相一黨前段時間又被端光。
被大損元氣的她,想要擴充手中勢力吧。
兵部尚書呢。
既可籠絡兵部尚書,又可用女人來牽絆帝王,這一舉兩得的好法子,她身為太后不用,誰人用?
豎著耳朵聽的又何止鬱墨夜一人?
那些妃嬪亦是。
特別是池輕和莊妃,最清楚不過太后的意圖,心裡面自是不悅得很,只是苦於不能表現出來。
好在帝王的態度並不見多熱烈。
或者說,根本就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當然,仔細聽著這一切的,還有坐在不遠處的當事人,龐思安和龐淼父女。
龐思安微微攏眉,為帝王的反應。
龐淼則是低著頭,絞著手中的絲絹,一聲不吭。
這廂,太后也微微有些難堪和不悅了,但還是強壓著性子,直接開門見三,笑問帝王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