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汗。
回頭。
“可那老尼姑明明說我會武功的,當日跟你一起飛身救火,後來又飛身掛紅綢,哎呀,想想,我都覺得自己老厲害了。”
想起那個場景,她璀然笑著,滿臉滿眼的燦爛。
可是,只一瞬,又黯淡了下去,她蹙眉忿忿道:“為什麼我現在不會?
tang”
男人眸光微閃,將她攬至跟前,“你不是失憶了嗎?”
“失憶連武功都會失掉嗎?”
她歪著腦袋看他。
心裡表示懷疑。
“應該是吧,不然你為何現在不會?”男人反問她。
鬱墨夜就無語了。
是她要問他的好不好?
好吧,這個問題暫時擱置。
她遲早會找出原因,現在腹中懷著孩子多有不便,等以後孩子生了,她再找回武功也不遲。
“你原本的許願綢上寫的是什麼?”
鬱墨夜邊問,邊伸出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衣袍胸口繡的一條暗龍上,順著紋路輕輕描繪。
男人喉結一動,捉了她的手。
“別亂動。”
亂動?
鬱墨夜怔怔回神,才意識過來自己的舉措。
她只是在他胸口隨便劃了劃,也不叫亂動吧?
好吧,她不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將手腕抽出,鬱墨夜自袖中掏出一方紅綢,笑容甜蜜地朝他晃了晃:“我寫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你呢?”
男人看向她手中的許願綢。
紅綢黑字。
字字刺目。
不知是被那紅綢映的,還是她看花了眼睛,有一瞬間,鬱墨夜發現他的眸子竟然也帶著一抹血色。
只是,很快,他垂眸,彎唇輕笑了一聲,再抬眸時,眸子依然如平素一般的黑如琉璃。
“真想知道我寫的什麼嗎?”他問。
“當然,”鬱墨夜點頭,將自己的那方紅綢攏入袖中,見他一直左右而言其他,眸光一斂:“你不會寫了什麼自己忘了吧?”
男人笑,大手揉上她的發頂,“怎麼可能?”
自己寫的東西自己怎麼可能會忘?
只是——
那日不是他。
是另一個男人。
她是跟另外一個男人去京南觀求的姻緣結。
是那個真正叫鬱臨淵的男人。
而不是跟他。
“既然沒忘,怎麼不說?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寫了什麼不好的,對,肯定是的,不然,五弟也不會說,他為何換掉,你心裡有數,是不是這樣的?快說,必須實話實說,如實講了,我可能還會原諒你,否則的話……。哼哼……我不僅從此以後不理你,現在我還亂動給你看。”
鬱墨夜笑著鬧他,作勢又要去劃他的胸口。
被他長臂扣進懷裡,“好了,真磨人,告訴你就是。”
“是什麼?”
“弱水三千獨取一瓢。”男人微微眯著鳳目,看著桌案上搖曳的燭火,一字一句道。
鬱墨夜怔了怔。
弱水三千獨取一瓢。
些些意外,她沒想到會是這句。
嘴裡嚷嚷道:“哎呀,什麼嘛?我們是求姻緣結,許願綢上應該寫的是我們兩個的美好心願,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嘛。”
嘴上這樣叫著。
心裡卻是歡喜得緊呢。
這一句對於常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
可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卻實為不易。
弱水三千,正是帝王后宮的寫照。
三宮六院、佳麗三千,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