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含春,也未伸手接杯盞,而是湊到杯盞面前,直接以自己的嘴來接。
就著他的手,準備直接就這樣飲下,外面忽然傳來宮人們行禮的聲音:“太后娘娘。”
兩人一震。
帝王端著杯盞的手更是一斜,杯盞裡的茶水盡數撒潑在了地上。
帝王轉身,將空杯盞放在桌上,眸光微斂,拾起邊上的一件披風披在池輕的身上。
池輕連忙攏住披風,將自己裹好。
帝王開了內殿的門。
太后在孔方的輕扶下,正來到門口,宮人們跪著。
帝王眸色轉深,上前迎了過去:“母后怎麼來了?”
池輕攏著披風站在門口,躬身行禮。
太后先瞥了一眼近前的帝王,又眼梢一掠,看向狼狽裹著披風赤足站在門口的池輕,自是瞭然什麼情況。
唇角一勾,甚是滿意道:“哀家並不想驚動你們,原本只是想讓宮人搬個軟椅過來,坐在這門口的。”
坐門口?
帝王跟池輕不解。
太后又解釋道:“哀家請的那位奇門術師算出,今夜是皇上的良辰佳夜,也是皇上得嗣之時,他說,這麼長時間以來,皇上之所以無所出,是因為皇上在臨幸妃嬪之時,一直有股煞氣相隨,而能鎮得住那股煞氣的,唯有鳳體。秦碧已被廢后打入冷宮,哀家就只能親自上了,哀家就守在門口,你們不用理會,該怎樣還怎樣。”
邊說,邊推帝王回內殿。
還吩咐池輕:“你也快進去,小心染上風寒,母體違和,對懷的龍嗣也不利。”
池輕頷首,赤足入了內殿。
帝王真是懵了。
所以,太后現在的意思是,讓他回內殿去臨幸池輕,她自己坐在門口守著、鎮住煞氣?
汗。
“不是,母后,這種話你也相信?”
“為何不信?哀家為了能抱上孫子,可是苦心費盡,你還不快給哀家爭點氣,這麼長時間,你後宮女人不少,卻沒有一個肚子有動靜,這是事實,上次輕兒難得懷上,卻也不能保住,這也是事實,所以,大師說的話,哀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快去!”
將帝王推進了內殿,吩咐宮人將殿門拉上,太后又對著門裡朗聲道:“放心,窗戶哀家也讓人將桃木條和艾條封上,再厲害的煞氣也定然入不了裡面。”
帝王無語。
是徹底無語。
蹙眉,走到桌案邊,一撩衣襬坐下。
這都什麼事嘛。
讓他跟一個女人行歡,她在門口聽著?
池輕顯然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裹著披風站在那裡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面不時傳來動靜。
宮人將軟椅搬了過來。
太后又命人燃了香。
然後,除了孔方,太后遣了所有人。
聽著這一切,殿內兩人相對無言。
僅隔著一扇門板,外面的動靜裡面聽得如此一清二楚。
那裡面的動靜,外面又豈會聽不到?
最讓裡面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是,太后竟然還敲了敲門板,道:“輕丫頭,承雨露的時候,別忘了將軟枕墊在腰下,這樣容易受孕。”
任殿內只有男女兩人,池輕還是紅了臉。
這樣乾耗著也不是辦法,反正是要做那事。
而且,既然大師算好了今夜能得子嗣,她自是求之不得。
盼望子嗣的人,又何止太后,她比太后更盼啊。
一直以來,承恩露並不少,無奈肚子不爭氣。
原來,是有煞氣在。
那今夜……
指尖輕挑,身上披風滑落於地。
她赤足邁著蓮步,娉娉婷婷走向男人。
帝王皺眉,提壺,準備給自己再倒一杯水,忽然腹下一熱,手中的茶壺沒拿穩,跌在桌上。
他瞳孔一斂,愕然轉眸,看向池輕。
“你……”
刻意壓低了聲音,卻壓抑不住他眸中跳躍的憤怒,“你在朕的花茶里加了什麼?”
池輕被他的的樣子嚇住,連忙上前解釋:“皇上放心,不是傷人的東西,是……是……”
“媚。藥?”帝王咬牙切齒。
“不是不是,”池輕連連否認,“是太后娘娘給臣妾的,讓臣妾想辦法讓皇上臨幸之前服下的,說是可以保孕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