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民間的什麼女子,母后也不會同意吧?既然,要娶的人遲早會是名門望族之人,那讓他娶了龐淼,總好過,他娶御史臺臺主的女兒或者右相莊文默的小女兒吧?”
太后再一次啞了口。
平素波瀾不驚的臉上,也禁不住青一陣、白一陣。
御史臺臺主是她的人。
莊文默是另一股勢力。
看來,這個男人將朝局看得透透的。
也將每個人都看得透透的。
更是翅膀硬了,運籌帷幄,太有主見,不聽話了。
不行,得想個法子。
長此以往,她這個太后,就真的要在鳳翔宮裡頤養天年了。
可她還那麼年輕,四十歲都沒有。
看來……
她微微眯了丹鳳眼,眸中寒芒一閃。
看來,得走第二條路了。
收回思緒,見男人正看著自己,她眼睫一顫,連忙柔和了臉色,低低嘆。
“好吧,哀家的臨淵大了,像個真正的皇帝了,考慮得也比哀家一個婦道人家周全,以後這些事啊,哀家也不管了,相信臨淵能處理好,哀家只有一個心願,就是,你快點給哀家添個皇孫,這樣哀家就有事做了,也不會那麼寂寞。”
鬱臨淵笑。
“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兒臣答應母后,盡力,一定盡力。”
“聽說,這段時日,你去步雲宮去得挺勤的?”
太后語氣微涼。
想到自己跟他是母子,竟然勢力被他一點一點削弱。
而莊文默是一個外人,卻還好好的,他的女兒莊妃這段時間還得盛寵,她的心裡真是要多不快有多不快。
“也沒有,就去了三次,
tang輕兒身子不方便。”
聽到這裡,太后才面色稍霽,搖搖頭,“哀家最不要聽到身子不方便這句了,說明這個月子嗣又沒戲了,哎。”
鬱臨淵傾身,握了太后的手。
“母后莫急,兒臣還年輕不是,以後一定會有一堆的皇孫、皇孫女來煩母后的,今夜,兒臣會去看輕兒的。”
“嗯,”太后點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賞了半日的花,哀家也乏了,便先回宮了。”
“兒臣恭送母后。”
待太后走後,鬱臨淵坐回到位子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捏了捏隱痛的眉心。
她說的龐思安這件事,他也明白。
的確,雖然不是權勢滔天,卻也不容小覷。
但是,他有他的思量。
首先,當然是不想讓某個女人傷心。
為了他,這個女人默默承受著一切。
不要名分、不求回報、不畏艱難、不懼世俗,心甘情願、甘之如始地做著他身後見不得光的女人。
甚至,在他提出,讓以後就呆在廂房裡閉門不出,直到孩子生下時,這個女人也只是鼓了鼓腮幫子,滿口應允。
他又豈能在她懷著孩子的時候,再納新妃?
另外,鬱臨旋遲早會動。
這一點,他很清楚。
特別是今日,鬱臨旋如此逼他,動機實在明顯不過。
既然,是早晚的事,那他還不及於推鬱臨旋一把,讓他早點動起來。
當然,不可否認,私心他也是有的。
同樣是為了那個女人。
鬱臨旋娶了龐淼,無非就是兩種結果。
一種,跟龐淼成為真正的夫妻。
如此一來,他或許會淡了心中的執念。
就算執念依舊,他卻已然沒了資格。
另一種,跟龐淼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那,他真的能得到龐思安的勢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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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鬱墨夜坐在燈下,潑墨揮毫,一筆一劃地在宣紙上寫著自己需要的東西,準備讓青蓮明天一次性採買回來。
六個月呢,可不是六天。
在一間屋裡呆六個月不出門,她得找些事做。
不然,不是憋死,就是閒死,又或者得那什麼鬱症而死。
刻刀、刻木雕的檀木、壎、樂譜、布料、女紅的書、鞋樣兒、針線……
還有……
她咬著筆頭冥思苦想。
對,關於失憶和恢復記憶方面的書。
正埋頭將這一項加上,背上忽的一暖,男人溫熱的氣息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