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場下眾人驚呼。
就在不少人閉眼不忍看,以為要血濺當場的時候,青蓮聞聲抱著六六側身扭頭,想看身後的顧詞初怎麼了,於是,那把跌落的尖尖的剪刀,就掉在了她的肩上,然後落在地上撲的彩毯上。
場下再次一陣驚呼。
好險。
好險啊!
若不是青蓮的那一下側身扭頭的本能反應,那剪刀砸向的就是六六的頭。
才一月的孩子,天靈骨都沒長全。
那樣尖的剪刀,就算不一定尖銳的剪尖先刺向頭,後果也還是不堪設想。
鬱墨夜頓時就怒了。
厲聲斥向小翠:“你怎麼走路的?不帶眼睛嗎?”
小翠早已嚇得不輕,又見鬱墨夜發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請王爺恕罪,請王爺恕罪!”
“恕罪?”鬱墨夜輕嗤,“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讓人恕罪,你有沒有想過後果?若是世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
鬱墨夜臉色很難看。
小翠磕頭求饒。
被淋得一身狼狽的莊妃也準備開口斥責小翠,卻驀地聽到有人先
出了聲,且還點了她的名。
“莊妃對此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是帝王。
聲音很冷。
全場頓時雅雀無聲。
莊妃怔了怔。
帝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抬眸朝帝王看過去。
男人就負手立在人群的前面,跟她所站的位置幾步開外的地方,瞥著她,鳳目中冷色昭然。
莊妃輕抿了唇,沒有做聲。
人群中的莊文默亦是微微斂了眸光。
帝王沉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撞上王妃,差點釀出無法挽回的大錯,你就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莊妃錯愕。
先前那一句,她就懷疑這個男人在怪她,但是,她猶不相信。
因為,錯不在她呀。
雖然是她撞的顧詞初,但是,是小翠撞了她,她才會撞到顧詞初的。
看著所有人投過來的目光,她覺得很委屈。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一盆熱水淋在身上,雖然不燙,但是,自己已經狼狽成了落湯雞。
而且,她是他的妃子,她是莊妃,是今日前來的妃嬪之首,是右相莊文默的千金,他這樣不給她留一絲情面?
她幾時受過這種氣?
委屈、屈辱、不甘一湧而上,性子也跟著上來了,忘了懼意。
她指了指小翠:“你她撞上了臣妾。”
“是你撞上了王妃。”帝王的話接得也快,且“你”字咬得極重。
“可是,是因為她先撞上了臣妾,臣妾才會撞到王妃,有因才有果,皇上為什麼要把責任怪到臣妾的頭上?”
“你在質問朕?”帝王冷聲反問。
“臣妾不敢,臣妾的意思是……。”莊妃氣急,卻又組織不了更好的語言,一跺腳,“哎呀,臣妾也說不清楚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沒有錯,全部都是那個婢女的錯。”
帝王幫她說了。
莊妃沒有做聲。
本來就是這樣。
“那朕問你,你如果不站在那裡,婢女會撞到你嗎?”
莊妃汗。
如果要這樣強詞奪理,那她也沒辦法了。
帝王的聲音還在繼續,“大家,包括朕,包括太后娘娘,都在後面看著,你跑到前面去做什麼?你若不出現在那裡,又怎會撞到你?”
“臣妾……。”莊妃咬了咬唇,“臣妾前來是想跟王妃求得小世子的第一縷胎髮,拿回宮放到枕下的。”
難道給他求皇嗣也錯了嗎?
帝王輕嗤:“那些東西你也信,你難道不知,懷不懷得上龍嗣,完全取決於朕?”
帝王話落,場下傳來一片壓抑的、低低的譁然。
莊妃臉都白了。
人群中的莊文默更是面色一陣白,一陣青。
緊緊攥住已被淋溼的袖襟,莊妃強自讓自己冷靜,冷靜,卻還是氣得渾身薄顫。
懷不懷得上龍嗣,的確是取決於他。
首先,需要他翻綠頭牌、召她侍寢。
其次,需要他在她體內留下他的東西。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