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cào辦,由不得梅寶聰兄妹。
今日之事鬧成這樣,梅寶聰也很絕望,梅依雲更是以淚洗面。
李安生橫豎無奈,勸解道:“何苦要送羊入虎口,直接北返便是,只要到了黑龍江,還有誰能勉強你我?”
梅寶聰左思右想,道:“妹妹,橫豎不能進錢家,我們便回黑龍江去,大不了今後再也不回來。只是,只是。”
梅依雲抬起頭來,梨huā帶雨的說道:“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嫁人罷了。只是連累哥哥,只能將京城的家產白白的給了那些白眼狼。”
的確,梅家叔伯兄弟的做法,傷透了她的心,讓她無法再多梅氏家族生出任何的眷戀。
“家產事xiǎo,錢財都乃身外之物。更何況,咱們在黑龍江聲勢已成,京城這邊只不過是個空殼子不是?到了黑龍江,萬事有安生兄弟。”
梅寶聰之前只是鑽了牛角尖,此刻卻是想明白了,只怕眼下的危機也是個契機,看著粉面帶淚的妹妹,以及心痛惋惜的李安生,動起了心思。
逃婚又能怎樣?大不了一直不回京城,還有江南可去呢。
更何況,到時撮合了妹妹與李安生,生米煮成熟飯,錢家又能如何?
李安生存著凌雲志,他又不是不清楚,也有自己的念想,要是改天換地,那,嘿嘿,哼哼。
明悟以後,梅寶聰便平靜了許多,安撫著妹妹,又跟李安生商量起逃婚的事情來。
李安生自然是支援的,哪有這樣的糊塗婚姻,難道有無良的長輩,還有這荒唐的婚姻,就得屈從嗎,遵從這該死的封建禮教?
梅寶聰了解李安生,知道他不是有封建思想的人,正要這樣的人,才能接受他妹妹。
“等太后召見完了,只怕會安排新的差遣,到時咱們便一同北返,我看誰敢阻攔?想必那肅親王善耆不會自降身份來管這事情,那些跳梁xiǎo醜,我也懶得理會。”
見梅寶聰兄妹都心意已決,李安生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就怕這兩人腦袋不開竅,要拘泥於封建禮教。
洪老六在京城秘密安排的情報局人手有許多都彙集到了梅家別院,專mén用來保護梅寶聰兄妹,萬一錢家強行來迎親,也好有個防備。
經此一事,梅依雲倒也成熟了不少,對能夠蔭護她們的李安生也多了幾分親近。
要是強行干涉她的婚事,李安生也是要擔擔子的,說不定錢家背後的那些權貴會找他麻煩,可他卻hún不在意,這份氣度也讓她很是感jī。
安頓了梅寶聰兄妹,李安生便帶著胖叮噹一同去參加周學熙家的宴會,這次周學熙在京城置的新宅子,規模很是宏大,也請了不少人,據說軍機大臣那桐也會前來。
到了周府,只見mén口車水馬龍,人頭湧動,居然好大的聲勢,看來周學熙老大的面子。
這也難怪,曾經的山東巡撫周馥之子,本人又是大實業家,官場新寵,極得大官僚集團與大資本家們的歡迎。
更何況,憑藉著複雜的姻親關係,周家也是滿人實權貴胄之外的有名大家族,人脈頗廣。
李安生與胖叮噹穿的很是平常,也低調的很,送的禮也不是太奢侈,居然在mén口遭了白眼。
也的確是他們來的早了,讓周府mén房以為是趕著前來拍馬逢迎的,真正有身份的人可不會這麼早就來。
周學熙本來安排管家在mén口相迎,可沒想到管家並不認識李安生與胖叮噹。
更為糟糕的是,李安生出來的匆忙,忘了帶上週學熙親筆寫的請柬,難免給當成了不請自來的破落戶。
“什麼?您老人家是黑龍江來的軍官?我家老爺可跟黑龍江的軍官沒什麼jiāo情啊,你們不是來打秋風的吧?”
李安生向來簡樸慣了,穿著身舊了的洋裝,料子也是極一般的,難免給人看輕。
胖叮噹這孩子好養活,從來不挑剔吃穿,本來李安生親自照料他的穿著,也給他預備了不少新衣服,可是他還是喜歡模仿李安生,常常一套舊衣服穿了捨不得扔。
“就是,看你們兩個,還黑龍江那邊來的呢,連件皮袍子也沒有,肯定是來渾水mō魚的,不會是扒手吧?告訴你們,可算是遇到行家了,咱們老爺這兩年就忙著在黑龍江發財呢,那邊狐狸紫貂都能養起來,貴重皮máo不缺。更別說那些尋常可見的皮máo,許多老百姓也能置辦一身。哦,我跑題了,我是說,牛羊養殖很成功啊,皮子根本不值錢,還有豬皮都能做鞋子。我說的是靴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