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橫豎要往他們跟前湊,哪裡能看重你?洋人只能利用,不能太實誠。這回也是你活該,惹了那李閻王,至於為何人家有這綽號,北方支部的兄弟還在打聽,但聽說這李安生在關外名頭極響,俄國人跟日本人都不敢跟他爭鋒,是個狠角sè啊。照我說,你先收斂些,洋鬼子再要你找你辦事,你不妨推三阻四,要麼出工不出力。至於這回落了青幫的面子,自然是要找回場子的。我看明日下個帖子,去見見那江蘇巡撫李大人,看他是個什麼路數。若是同情革命的,說不得還能引為同志,若是鐵了心要為滿清鷹犬的,咱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其美翹著二郎tuǐ,四平八穩,紋絲不動,語氣卻極為狠辣。
巡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真要惹惱了他,總督也要做掉。
他與李平書多有往來,訊息上說,這李安生幾日都與李平書在一塊,便直接讓人投書到李平書的府上。
莫大榮見陳其美接過這樁事,便出去宣揚出去,讓受傷的幫眾暫且安心。
這日,上海道臺蔡乃煌在衙mén裡頭接到江蘇巡撫衙mén的行文,要管制上海股票jiāo易所,出臺了一系列的規章制度。
這讓他驚詫莫名,這新任江蘇巡撫還沒有到任呢,前任巡撫早就轉了任,那這行文是誰擬出來的?上頭還有巡撫衙mén官印呢。
更要命的是,這上海股票jiāo易所監管衙mén已經成立,現在正在上海,明日便要進駐上海縣衙辦差。
這如何監管,如何管制,卻沒有一點半點透lù出來,這不是將他這個上海道臺當成空氣嗎?
好歹哥也是直轄市的書記啊,上海道臺可是個大大的féi缺,他是拍了張之dòng與袁世凱的馬屁才做了兩年不到上海道臺。
正生氣的時候,卻見他的師爺一路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禁皺起了眉頭,跟了他好幾年了,還是沒個樣子。
“又為了何事?”他懶洋洋的問道,極其的文雅,實際上他就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斯文敗類。
“大,大人,方才江南製造局的人說,新任江蘇巡撫李大人前兩日在製造局訪問呢。今日又聽說這位李大人在紐約飯店教訓了洋鬼子,看來,蘇州那邊傳言李大人身在上海,這是真的了。”
“什麼?”
蔡乃煌大吃一驚,哪裡還有剛才的悠閒淡然,這臉上的表情變的也太快太徹底了。
“李大人到了上海,卻不來道臺衙mén,這是為何?難道,他是不喜我麼?袁公寫了信來,要我好好配合李大人,可人家不待見我,這可怎生是好。”
換做以前,他也是狠狠的在清流面前罵過幾次李安生的,不過,現在卻是在背後議論一番也是不敢,他這道臺位子坐的並不安穩啊。
的確,李安生很是厭惡這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上海道臺,這廝人品不好。
當年他也是楊翠喜案的受益者,自然對那年的“丁未政cháo”關注頗深,最後當然還是以奕劻袁世凱大勝、瞿鴻禨岑chūn煊大敗結束,蔡乃煌在扳倒岑chūn煊一役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sè。
當時,蔡乃煌給奕劻與袁世凱出了個鬼主意,找人把康有為和岑chūn煊互不相干的照片用暗房技術合成一張,看起來似乎在密謀的樣子,上呈給慈禧太后。
太后哪裡知道這其實是ps,勃然大怒,不久把立憲派首領岑chūn煊開缺回籍。
要是岑chūn煊不下臺,只怕大清立憲還有點希望,李安生並不喜歡革命,革命黨之中大部分都是爭權奪利的sī心之人,又是一幫子蝗蟲,哪裡能成事?
凡是給歷史證明了的,李安生自然要該正視的正視,該回避的迴避。
正因為立憲不成,蔡乃煌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到了宣統年間,袁世凱又丟了官,他更加的岌岌可危。
李安生一直在磨刀霍霍,打算將這個人品卑劣的上海道臺nòng下臺,換成自己的人,人選他已經選好了,就等張士衡自己投誠,要不然,換成李平書也是無所謂的。
“李大人教訓了洋鬼子?可別鬧出什麼luàn子來,這兩頭都不是好得罪的。”蔡乃煌真的要祈求上天,可別神仙打架,殃及他這樣的xiǎo兵。
他想來想去,還是要親自跑一趟,去看看能不能抱上巡撫大人的粗tuǐ。
這倒不是他生怕自己的位子不保,飢不擇食,而是他也聽說過李安生的發跡史,雖然真真假假,但是李安生在東北活民無數,口碑還是在那裡的,更何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