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去,股價上不去,新的橡膠公司就無法發行股票。”
格蘭特摩拳擦掌,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沙遜洋行必須動用盡可能多的資金來搶購股票,很顯然,有滙豐為首的銀行團出手,股價會被迅速的拉上去。
“撫臺大人,股價下跌了,是不是就不用對錢莊進行管制,以及禁止華商銀行向錢莊拆借?”
蔡乃煌討好的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李安生,手心裡著實捏了把汗。
這位巡撫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奇怪,做事不分主次,居然不到蘇州衙mén去,跑到上海來閒晃了幾日。
已經有御史風聞上奏,狠狠地彈劾了一把,但是朝廷好像連個屁都沒有。
蔡乃煌找了兩日不見李安生,誰知道今日卻自己找上mén來,讓他真是又驚又怕,難不成是自己貪贓枉法給對方微服sī訪?
可李安生卻開mén見山提出道臺衙mén要協助江蘇巡撫新設立的金融監管衙mén,對上海的銀行與錢莊進行管制。
尤其是提出上海乃至江蘇的錢莊不得向銀行拆借大額資金,超過一萬兩銀子的都要向金融監管衙mén申請,否則違規者處以拆借金額的十倍罰沒。
更為驚人的是,李安生禁止華商銀行接受錢莊以及sī人的股票抵押。
這顯然是與當前的橡膠股票風cháo掛上了鉤,可是,這位巡撫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葫蘆裡賣的什麼yào?
此時的上海錢莊業處於興盛時期,一切金融機構包括銀行的票據清算需透過錢莊辦理,錢莊對工商業的放款不亞於銀行,由於錢莊資本大都不充裕,而放款數額很大,也需要向銀行借臨時貸款即拆票或以票據貼現的方式向銀行貸款以資週轉。
李安生禁止錢莊向華商銀行拆借,這其實是在給錢莊掘墓,非同xiǎo可,錢莊沒了自由活泛的活錢,也就難以盤活資金,資本富足些的人脈廣又有新寓的,還能維持個守成有餘開拓不足,要是遇上個幾筆爛賬,只怕週轉都有問題。
“跌的好,正是要跌了才管制,要是有人想著要趁股票價低時大量吃進,就會大肆的抵押股票,向同行或是銀行拆借。他們要抵押,要拆借,找外國銀行去。要是我這個命令下了,還有人心懷僥倖,想要ménghún過關,那麼我醜話要說在前頭,這是要殺頭的。”
其實上海道有的是辦法整治錢莊,不說官庫都存在錢莊,就是沒有官府的支援,錢莊都難以為繼。
李安生這個話其實是想要對蔡乃煌說的,他這個上海道臺想要陽奉yīn違,背地裡做手腳,那麼就別怪他辣手無情。
蔡乃煌滿腹怨氣,他收了錢莊老闆們不少的好處,請他代為說項,請李安生收回成命,哪裡知道李安生一口回絕,半點面子都不給。
這李安生也太過膽xiǎo了些,不就是橡皮股票漲了幾倍嘛,他也買了不少,獲利頗豐。
他連心裡罵上幾句都不敢,面上更是不敢流lù出任何的異樣,堆著笑說道:“他們也是想發財想昏了頭,我會告誡他們,不要鋌而走險,只是,長此以往,恐怕對錢莊與民族商人大為不利。”
這點李安生未必不清楚,但這橡膠股票風cháo要是沒有錢莊的加入,根本就不會造成大的損失,只有死死的鉗制住錢莊,才能將損失都轉嫁到外國銀行與投資者身上去。
錢莊便是整個上海華人投機者們的中轉工具,這裡擁有一批資金雄厚,卻缺乏投資目標的民族商人;這裡同時又是官僚、買辦產業最集中的地方,“紅頂商人”和買辦官僚可以調動大量官銀、公帑進行無本萬利投機;這裡還有為數眾多發了財的外國人,他們手中同樣握有大量閒錢。
錢莊跟這些人一拍即合,瘋狂投機,給他們介入到橡膠股票投機中去,那殺傷力可就大了去了。
錢莊介入橡膠股票投機主要透過兩種方式。第一種情況比較普遍,錢莊向投機者提供貸款,而且能讓投機者用已經購得的橡膠股票作抵押,獲得新的貸款去購買新股票。
第二種情況是錢莊直接參與炒股。
現在李安生也不去管錢莊直接去炒股,他只想限制錢莊以錢搏錢的能力,將危害降到最低。
“如何會不利?這只不過是暫時實施,等到橡膠股票熱cháo過去,股價合理,再開禁不遲。至於民族工商業融資,我已經替他們聯絡了吉祥銀行與大通訊託公司,有大把的資金可以貸,只要他們有這個能耐。”
現在就算有資金放出來,也是給扔到狂熱的股市中去,要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