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是以後天天都能吃蒸槐花兒面,就太好了!”
他還這麼年輕啊,還有好長的路要去走,會吃到更多好吃的,會遇上更心愛的人。
“我這麼說你也許不相信,”明媚的陽光帶著藍色的光暈,落在女人烏黑的髮間,司曉燕突然輕聲說,“其實我有真心喜歡過他。”
她淡淡一笑:“雖然一開始並不是的,一開始,我甚至有些嫌棄他,覺得他自不量力,乳臭未乾,實在是討厭。可——”
“可慢慢,我發現,原來一個人真心真意,是這樣的。”
“我見過太多的虛與委蛇,太多的假戲真做,他雖然也許除了年輕,一無是處,可是,他真心真意。”
女人抬起頭,眼中淡淡的自嘲:“就像那個人,曾經我也以為他對我也許有一絲絲的真心,否則,他不會那樣捧我,哄我,即便是在他正經的妻子面前,也一點都不肯駁我面子。”
“曾經,我以為,這就是真心。”
“可是,我錯的好離譜。”
“他忙著狼狽逃跑的時候,除了金銀細軟,唯一不忘的就是還帶上他妻子。”
陳芃兒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遠東援進會一舉被殲,大昌與日本特務的惡毒勾結曝光於天下,日本陸軍部及關東軍司令部明哲保身,拒不承認摻雜其中,只說是一些“宵小”的自作主張。晉笑南如不趕緊脫身,很快“叛國漢奸”這個罪名就會洶洶而來,便是十條命也不夠殺!
據說,晉笑南連夜乘船潛逃,除了帶了幾箱子黃金,便是把老婆葉蓮珍從露香園肖老闆的住處給緊鑼密鼓的拽了出來,要她跟著他一起乘船逃去西貢。
此情此景,那情那景,是陳芃兒聽肖尋之日後談起的。
當時葉蓮珍正窩在肖尋之的住處,聽戲,聽的是留聲機大喇叭裡的戲,是早些時候她親自為肖尋之灌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