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張臉朝她望過來的“小侄媳婦”。
自己的兒子自然不捨得真下多大力氣真去掐,但是她一個看不住,這小混球就又巴巴的跑來找這個所謂的“小貴人”湊近乎,叫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陸念屏識文斷字,兒時也和哥哥們一起讀過幾年私塾,嫁人後又跟著丈夫在外任職,身為官太太,也算見了些世面,自然就覺得眼界比自己二嫂,也就是陸夫人這樣的愚昧舊式婦女,高出去了不知多少。
陸安身為她的侄子,結的這門親,她身為姑母,是一百個不順意。
只不過她回來的少,等得知情況,那小侄媳婦兒都過門了。
不順意不是因為她對芃兒有多不滿,不順意是因為這玉樹一般的侄子,難得的人又穩重又懂事,她老早就有心把陸安與自己丈夫頂頭上司花長官的獨女牽線。
雖然說這陸家是為鄉紳,人家是為軍政,本不算太合適,但她瞅著陸安才16歲就考進了京師學堂,是個有前途的,更不用說自己這個侄子相貌生的太好,是任憑再清高的女學生不小心瞥一眼,都要小鹿亂撞半響的那種好。
她眼下按兵不定,只不過覺得雙方年齡還小了點,那花長官的獨女也才15歲,正在天津念女子師範。這城裡不像鄉下,女孩子12、3歲,14、5歲就嫁人的比比皆是,那城裡的女學生,又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新女性的勁頭都足足的,自然是不肯這麼早就結婚的。
所以她也只是跟丈夫私底下商議過,她的丈夫寒長禮也覺得有戲,畢竟陸家雖為鄉紳,但是家底不俗,況且陸安怎麼看都挑不出半分毛病,個性又和順,比他那桀驁不馴早早入了行伍的兄長,不知道要靠譜多少。
第十二章姑母
第十二章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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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陸念屏把自家諸多子侄扒拉過來扒拉過去這才挑出的最最合適的陸安,就等著再緩緩,就準備撮合這樁好事!
那花長官的名頭,想來二哥二嫂定是趨之若鶩的份兒,而陸安這等人品相貌,那花家小姐也只有一見傾心的份兒,怎麼看都是一樁美事!哪曾想半路殺出這等么蛾子,陸安好不好的生了場大病,被哥嫂拉回家,就這麼給娶了房小媳婦!
這等神鬼亂怪的說辭做派,也只有二嫂這樣愚昧的舊式婦人才幹得出來!
雖然這進門的小媳婦並不足為懼,但陸安卻總歸是個有了婚約的人,現下雖說西風東漸,政府大力倡導新風尚,摒除舊思想,但自古婚約一事,都畢竟不算小事,況且自己的母親,陸老夫人,當時憂心孫子平安,對迎娶小媳婦兒一事也是特地點頭應允過的。
這樣的陸安,便不好再推出來去介紹給那花小姐,即便這侄子再金玉難得,卻是身份上有了羈絆,這樣的人再介紹給上司的女兒,怕是說不定還被上司怪責……
所以陸念屏一想到這茬,牙幫子就有些酸擰擰的疼!
一早的如意盤算,現在成了竹籃打水!
不過,因為這事也只有她跟自己丈夫私下商議盤恆過,還不曾知會過二哥二嫂以及老太太,所以她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更不用提,特別是這個半路蹦出來的攔路虎的小媳婦兒,還是自家兒子抱著大公雞給娶進陸家門的!
而自己這個向來被外祖母嬌慣的有些無法無天的小兒子,卻像著了魔一般,天天滴圍著這個女娃子轉,還一連為此遭了兩次難!
一次險些被拍花子給拍了去,一次失足落水幾乎一命嗚呼,一樁接著一樁,怎能叫她不心焦如麻?!
陸念屏瞥了陸安一眼,雖然既埋怨哥嫂愚昧,也遷怒於他人,可是對於自己這親侄兒,她還是愛惜的。只是瞧見那一直抓著他的衣襟躲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女娃,不禁又有些五味雜陳心裡不是滋味,她手下還不肯鬆開阿斐,只是道:“安哥兒,阿斐淘氣,三天兩頭的往你這裡跑,胡作非為,擾你清靜,你還在養病,姑母也是怕他衝撞了你,千萬別縱了他。”
陸安微笑:“姑母多慮了,侄兒現下在家養病,多虧了表弟常來常往,正好解我乏悶。”
姑侄二人說話間,阿斐終是掙脫了其母的魔掌,咧著嘴倒吸著涼氣,不住的揉搓著被扯紅的耳朵,叫:“娘,你下手咋這狠心!親兒子的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陸念屏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叫喚,我命你下了學就回你外祖家,你卻又來你表哥這叨擾,你表哥不好意思說你,你卻沒半點眼力見兒,還真當這裡是自個家了?!”
這話說的……
陸安略一沉吟,那邊阿斐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