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教小姐熬了一道黃芪黨參雞湯,湯熬的不錯,就是小姐學著用刀的時候不小心在手指上劃了道口子。
少爺下班回來後,小姐喜努努的捧出熬好的湯,她也有眼色的在一旁解釋:“這是小姐親手為少爺熬的。”
二少爺的神情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波折,似乎是高興的,又似乎也沒那麼高興。不過他還是很給面子的坐下,喝了一碗湯,就是突然一把拽住小姐的手,盯著上面的傷口:“這是怎麼了?”
小姐笑嘻嘻的說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劃了一下。
二少爺當時沒說什麼,面色陰晴不定,她站立一旁只覺得不好揣摩,就見本來好端端的喝著湯的少爺,放下碗,一把拽了小姐便上樓去了。
然後……便,聽見小姐斷斷續續的哭……
也許……不是哭……
南芙心神不定的刷洗著碗碟,老杜早就見怪不怪,掩了門去自己的門房那聽戲去了。小姐的聲音則一直斷斷續續,時高時低,有時候似竊竊私語,有時候又像嚶嚶低泣,少爺的聲音一直模糊,有時候似乎停歇了一陣,無聲無息,她豎起耳朵來也聽不到一點動靜,然後,慢慢又有了聲響……
最後小姐似乎在叫,在不停叫一個名字,然後便是一連串的似痛苦又像呻吟的破碎喊聲,悉悉索索,如琢如磨,猶如魔音入耳……
南芙紅著臉,手下針線慢慢遊走,就聽“啊”的一聲!戳的她心裡陡然一抖!
指尖一哆嗦,一滴血落在雪白的繡帕上,洇出一圈紅,慢慢漫延了開來……
第五十七章初衷
第五十七章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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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範西屏接的,一聽是陳芃兒聲音,驚喜不已:“小姐!你可打來了!先生這日子一直都在等您電話,我這便去叫他!”
陳芃兒趕緊叫:“範叔!等等!”
她先細問這些日子林涼身體如何,範西屏說倒是一切照舊,不過……
他壓低了聲音:“昨個半夜又嘔了不少血……小姐,先生一直在唸叨你,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心底驟然一沉,然後入耳先是低低的一咳,其後便是那永遠和煦如風的聲音:“芃兒?”
陳芃兒眼眶一熱,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慌忙拿手去揩,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如初:“林涼哥!”
從郵局走出來,風吹在臉上冰涼一片,淚痕被風一吹乾涸在臉上,皴的難受。她卻不管不顧,一路走一路發呆。
初初抱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前來,曾暗暗發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卻是短短十幾天的功夫,她的心已經淪陷至此……
他說,他愛她。
他把白玉片重新掛去她頸間,湊去她耳邊:“今日終於物歸原主。”
抬手撫上左手上祖母綠的婚戒。
“我,陸安,陸子清,陸黎川,鄭重向陳芃兒女士求婚,感謝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月光下他被情慾折磨的臉,對她渴求的眼,喘息微微,低語輕喃,送上來的吻:“我愛你,芃兒……”
男人面沉如水,寒氣逼人的刀鋒陽光下閃著刺目的白光,緊緊抵在那土匪的頸間:“還請放我妻子先行離開。否則……我不介意一命抵一命!”
他說,他愛她……
他說,她是他的妻子……
站在一家店的櫥窗前呆呆出神,櫥窗的玻璃映出女人一張茫然的臉。直到有個驚喜的聲音:“陸夫人?”
陳芃兒慌忙抹了一把臉,就見一個頗眼生的中年男人,一臉喜色的朝她迎上前來:“哎呀,好巧,我剛好要去陸公館送照片,沒想到這路上就碰上了陸夫人。”
說完,遞上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過來,上面印著“呂氏照相館”幾個字。
陳芃兒這才想起這人原來是那天為他們拍照的照相館館主,忙伸手接過信封。那呂館長又好生誇讚了幾句,說哎呀!嘖嘖嘖!這陸處長和陸夫人啊,實在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叫人眼紅!拍出來的相片啊,簡直堪比那大上海灘的電影明星!不,比那大明星還要更美上幾分!就跟電影畫片一般!
陳芃兒在他的一疊聲讚歎中從信封中抽出照片來,心口不由一動。
照片上她與陸安並肩而立。女人身姿小巧纖細,小臉上雖還帶些稚氣,氣質卻嫻靜莊重,明眸皓齒,令人見之忘俗;男人則一身西裝筆挺,容色俊如冠玉,氣度冷然,雖並沒有在笑,但隱隱有種和潤之氣,再望之下,那種和潤中儼又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