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她好像已經和阿斐之間有了一道不可跨越也不能去觸控的鴻溝,他們沒有辦法再回到之前的親密無間,甚至她覺得自己都不能主動來提起他。
但,陳芃兒總還抱有這樣慶幸的想法:阿斐畢竟是家裡備受疼愛的孩子,姑母雖然氣他惱他,但畢竟是她親生兒子,又是打小嬌慣的,所以……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罷?他的個性也向來不是肯受委屈的那種,所以,平日裡想起阿斐,她總還是樂觀的讓自己不要太擔心。
唯一擔心的,也只有怕他挨不過老太太因他們而去世這一事實。
老太太向來疼愛這個外孫,阿斐和老太太的感情也是她的位置所永遠不能感同身受的。她唯一記得的只有老太太倒下去後,少年慘白的面色,站在那裡似乎動都沒法再動一下……
摩挲著水杯,溫熱的水流入胃中,似乎熨帖了方才那一瞬間的膽戰心驚
陳芃兒摸了摸胸口,長吁一口氣,估計是阿斐平日裡也總是一身的戎裝,而那名軍官無論是身材還是……都的確和他有些肖似,所以自己才一時眼花錯認了人罷?
她捧著杯子,渾身有點乏力,靠在車座的靠背上,想著不知陸安此刻是不是還在餐車和孫秘書忙著工作,有心想去看一下,又怕打擾到他們。轉念一想又覺得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他一時未歸,過去看看也權當是體現下對他的體恤和對依戀罷……
這樣想著,陳芃兒便站起身來,撿了一條披肩披在肩上,轉身正欲推門,赫然迎面就幾乎撞上一個人!
那是一名一身筆挺戎裝的年輕軍官,身形高挑挺拔,往窄窄的包廂門口一站便堵了個嚴實,雖然低著頭,因為帽簷的遮擋一時還看不清眉目,但那渾身散發出的氣勢,已然相當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