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展開,紙上並非工筆細描的精心畫作,而是寥寥幾筆隨手勾勒出的兩個小人兒,是小時葉鳳歌哄他喝藥時常畫的那種。
畫上的兩個小人兒有著相似的圓圓身軀,只能從髮髻、衣衫和姿態分辨出一個是小小子,一個是小姑娘。
小小子靠坐在床頭,雙臂環胸,側臉仰著下巴瞪著人,從頭到腳透著“不高興”。
小姑娘背對觀者,只能瞧見梳雙髻的後腦勺,坐在榻邊雕花圓凳上,一手端著藥碗,另一手捏著小匙向榻上的小小子遞過去。
看似漫不經心的隨意筆觸,童趣至極,意韻生動,叫人忍俊不禁。
“你忙活一早上,就只畫了這個?”傅凜珍惜地撫著紙上的褶皺,對著屏風笑得見牙不見眼。
雖然沒有如願討到自己心中最想要的那顆“糖”,可這一顆,倒也出人意料地甜。
葉鳳歌隔著屏風出聲答話:“是先前你出去的那會兒,無聊順手畫的。”
頓了頓,她欲蓋彌彰地急聲補充:“胡亂畫的,扔掉就是了。”
傅凜噙笑想了想,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鳳歌小姐姐偶爾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羞澀彆扭,這是不好意思了。
他走回桌案後頭,鄭重其事地將那張皺巴巴的畫紙撲在桌上,拿鎮紙石壓了好幾遍,將褶痕抹得淺了些後,提筆在上頭寫了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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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時,兩人從書樓一道出來,傅凜雙手背在身後,手中拿著那張葉鳳歌信手塗鴉的畫紙。
葉鳳歌隨意瞥了一眼,倒沒細看,只是笑問:“不是叫你扔掉?拿著做什麼?”
“拿回去好好收起來,”他勾起唇角,狀似不經意地扭頭覷她,“以便今後代代傳家。”
葉鳳歌抱頭,紅著臉疾步走在了前頭:“我管你傳誰,看著我說做什麼?!”
吃過午飯後,傅凜說要先去後院小工坊瞧瞧,跟著再去找閔肅練拳,葉鳳歌便回房取了《十香秘譜》的手稿,做賊似地藏在懷裡,獨自回了書樓。
這會兒整間書房內就她一人,又躲在屏風後頭,她便安心地將《十香秘譜》攤在桌案上,邊看邊皺著眉頭細細琢磨。
她之前用閔肅做藍本畫的那幾張人像畫片兒被書坊的鑑稿先生退回來,說是缺了風流旖旎的“勾人”意態,與這手稿的故事、文風不大相符,須得趕在這個月底之前重新畫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