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只笑了笑表示理解,坐在椅子上撥弄著茶葉,等待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半個時辰後,溫眠徵求了秦泱泱的意見,“越扶風來了,你可要去見他?”畢竟越扶風是為了秦泱泱來的。
彼時的秦泱泱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聽到溫眠的問話; 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揮了揮手,乾脆道,“不見。”
溫眠瞭然地點點頭,帶著渙月往前廳去。
“越公子。”
越扶風起身望向來人,動作不卑不亢,一舉一動盡顯世家公子風範,“溫小姐。”
渙月得了自家小姐的示意帶著廳裡的下人退了下去。
越扶風失了一貫的穩重,率先開口,“溫小姐應該知道我此番前來的意圖。實不相瞞,家母的舉動也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溫小姐可方便透露一下郡主的意思?”
溫眠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徐徐坐了下來,“我倒是想先知道越公子欲意何為?”
越扶風沒有猶豫,“一切以郡主的意願為主。”
溫眠步步緊逼,緊緊盯著他的眼,“若我要你出面取消婚事呢?”
越扶風不慌不忙,“若是這是郡主所希望的,那麼扶風定會妥善處理。”
見他這番模樣,溫眠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輕笑道,“若是你在她面前也是這副模樣,她也不至於現在還在猶豫了。”
要知道,秦泱泱和越扶風這兩人一見面就是水火不融的架勢,只差沒打起來。
越扶風如今的表態怕是能讓秦泱泱興奮起來,咳咳,符合話本子裡男主的形象。
越扶風聽了這話,嘴角輕揚,想起了什麼似的,眉眼有著淡淡的寵溺,“郡主的心性如此。她愛玩我便陪她玩。”
溫眠笑眯眯地看著他,“記得聘禮裡必須準備一箱話本子。”
越扶風笑著應了下來。
溫眠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又回頭對著越扶風幽幽道,“還有兩個月,這期間,若是泱泱有任何不願,這門親事便不作數了。哦,對了,據說謝家大公子芝蘭玉樹,美名在外,至今未娶妻。”
越扶風有些頭疼,他怎麼會聽不出來話語裡的威脅。
……
時隔多日這是年後的第一次上朝。
溫眠規規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忽視四面八方傳來的視線,全程保持沉默,聽著身邊幾位大臣的上奏。
天地良心,最近她真的是安安分分的了。
本以為這次早朝就這樣過去了,快結束時有一位大臣衝著上首的帝王俯身叩拜,語氣誠懇,“皇上,臣以為江南水患這事理應派位官員去檢視情況。”
蔣澤善沉吟片刻,“朕也有這個打算,只是這個人選還沒定下來。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
他不過下意識問了一句,哪想那位大臣當真接了一句,格外嚴肅道,“臣以為此等重任交給溫正諫再合適不過了。”
話落,立即有好幾位大臣出列,高聲道,“臣等附議!”
被點到名字的溫眠一臉懵,反應過來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抬頭恰巧碰見了前面聞太傅也回過頭。
聞瑕爾對著她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嘴角含笑正凝視著她。
溫眠心裡那股子無端的信任又來了,於是也站了出去,毅然決然地對著上首的帝王道,“臣自願請命前往江南視察情況。”
蔣澤善有些奇怪那麼多官員突然同時舉薦溫眠,正想著怎麼打消那些官員的念頭,沒成想溫眠直接站了出來,“此事不急,人選朕心裡有數。”
溫眠好不容易回了京,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再一次回到江南。至少待在京城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好歹能見的到。
這話的意思明顯是推脫之詞。
就在此時,聞瑕爾開口了,“皇上,臣也以為溫正諫最為合適不過了。”
溫眠忙跟著點點頭。
蔣澤善有些拿不準了,太傅從不輕易開口,如今他也這般說了,莫非茶茶還真有這個能力?
溫眠見他露出躊躇的神色,當即再次道,“臣自願前去,望皇上准奏!”
一眾大臣也跟著高聲道,“臣等附議,望皇上准奏!”
蔣澤善深深地看了一眼溫眠,最後釋然道,“也罷!此次視察就交給溫正諫了。”
……
下了朝,溫眠在宮門口遇到了明顯刻意等她的聞瑕爾,上前幾步,語氣輕快,“太傅。”
聞瑕爾見她毫無戒備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