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比女兒家還要動人,好似兩顆黑珍珠的眸子,像害怕被他看穿底細。不過下一瞬又抬起頭細細打量,這關口哪敢讓幾人起疑,心裡猶在暗自嘀咕,真想知道他是究竟如何從一個年邁的老僧回覆地如此年輕俊秀的,看去不過二十左右。
佛家將人體肉身視作臭皮囊一具,對這些自不在意,所以一般佛家高手是不會注意保養的。了空返老還童後,佛門弟子並不會有多少羨慕,多半還會說他因為武學而荒蕪了佛法。如果死後能有舍利留世,那才是真正的高僧,值得和尚們尊敬景仰。
而他凌某人是徹頭徹尾的俗人一個,哪能看破這個,自是想研究一番,將來自己或者哪個女人若是一不小心老了,重新回復青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個手段可與《天龍八部》裡的“八荒**唯我獨尊功”相媲美了。
了空穿著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手中攥著念珠,將四周環境感應一番,發現附近只有這個青年。這時見凌風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洋溢著貪婪的火花,還道他渴望求生,內裡一嘆,示意四大金剛援手一二。
四僧中一個大和尚走近,他身段高大魁梧,手持巨大禪杖,顯是練的硬氣功,步履間震地地面竟有輕微搖晃,藍色僧袍忽忽生風。
他自懷裡取出一點金創藥來,給凌風背後傷口的敷上,他的動作細膩小心,與他粗豪的外表恰恰形成極大的反差,正因如此,才令凌風生起淡淡的感動。
在上藥的同時,大和尚開口問道:“貧僧不痴,敢問施主是何故受此利箭所傷?”他的聲音雄厚有勁,別有一種令人頓生好感的磁性。
了空忽然間不自然地皺下眉頭,一雙眸子爆出攝人的精光,足駭了凌風一跳。其餘三僧心念一動,都看向凌風,只有不痴仍在小心擦藥,渾若未覺。
凌風一面猜想了空究竟發現了什麼,是否與自己有關,一面齜牙咧嘴,毫不掩飾痛楚,苦笑道:“在下凌風,晉州人士,本是來大興做點生意,誰想得罪了京兆聯的賊子,險些喪命。這倒罷了,可是連本錢也賠進去了。我真的愧對我凌家列祖列宗啊!”
他這回用上原名純屬本能,因為曾將此名告訴過師妃暄,原不該這麼大意,但出於另一種考慮,在姓名上少做文章給看破的可能性更小些,他也就更安全。這個選擇不容易做,心念電轉下脫口而出,不過看幾僧神色,顯然並不知情。
他已打定主意跟這幾個和尚走上一路後就趕緊離開,遇上師妃暄可就糟了,江湖上雖不乏同名同姓之人,師妃暄又顯然對自己有著莫名的親切,但眼下他哪敢相信她,慈航靜齋這些以江湖領袖自居的尼姑們內心實難預測。另外他兀自奇怪幾僧怎麼不再去追蹤了,莫非他們真的肯定自己就在這一帶?他們是靠什麼方式追他呢?
不痴眉頭一皺,嘆了口氣,這人說話有趣,聽他意思,居然把黃白之物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不過他不是心理醫生,只淡淡道:“錢財畢竟只是身外之物,施主還是看開些好。”
“唉!此時凌某身無長物,落魄街頭,還要時刻擔憂有賊子索命,怎還能光宗耀祖?最慘的是凌某二十有餘,還沒給凌家留下血脈。”凌風嗟然長嘆,一把鼻涕一把淚,本就髒兮的衣服更是不堪,現在比叫化子強不了哪去。
幾位大師雖是得道高僧,仍看得惡寒不已,直皺眉頭。
四大金剛中一位鬚眉皆白,年在六十許的老和尚合什道:“阿彌陀佛,貧僧不嗔。施主不妨隨我幾人一程,或許可以避過一劫。”
凌風求之不得,合掌道謝,只是恰到好處地唉聲嘆氣,像是仍在心傷賠掉的銀兩。
另外兩僧是不貪與不懼,二人深深地看了凌風一眼,也不說話,靜待禪主法旨。
了空帶路,幾人便一路前行,倒是不疾不徐的,使凌風完全摸不著頭腦,這些人是旅遊來著?
第179章 自投羅網
“大師,我們是要到哪裡去?”凌風輕而易舉地混入和尚隊伍,也覺難以置信。Www!跟著幾人穿街越巷,好像挺有目的的樣子,他忍不住向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不嗔問道。
不嗔搖頭晃腦,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道:“施主不必煩惱,屆時便知。”說的好似有什麼機密不便相告這外人。
凌風暗罵賣關子的臭和尚,內裡也有些忐忑,該不會他們認出自己來,想把他不聲不響地拐到李家大營吧?
幾位大師雖有慈悲心腸,可他若無心皈依佛祖,想來也只會找個地方將他安頓,送到李閥門口或哪個寺廟的可能性極大。在他看來,五僧能夠一路追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