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凌風精神力初恢復時就發現了幾人,但到了密道後就察覺精神力要穿過頭上石牆有些吃力,比聲波傳輸還要困難,納罕壁質材料之餘,只好聽他們談話了。
幾人坐下後,顯然將這樁怪事放下。
他們也不知床下有密道一事,機關巧妙之極,不同於其餘床底通道經敲擊後會產生中空之聲,若非凌風精神力驚人也不會發覺。而且即使他們發現了密道,也無法開啟,因為它是需要由內開啟機關,除凌風外誰還有這能力?
那男子乾咳一聲,開口道:“此趟我滅情道與陰癸派經典合一,必能還奼女心法這失傳近百年的聖門秘法一個完整的面目。”
凌風聽得暗叫不妙,這幾人湊到一塊莫非是想顛覆陰癸派?白清兒是當年滅情道交換給陰癸派的,自與其有種秘密的聯絡。他心中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什麼最親密的東西離開了自己似的。
“許師兄說的是。”聞採婷猶豫半晌,徐徐道,“只是,許兄確定陰後已遭不測?”語氣中夾雜幾許不安、悵惘與彷徨。
凌風不由渾身一震,祝玉妍自吸納了舍利的元精,功力大進後,天下間還有誰能輕易殺得了她?想起她幾日來對自己的溫存體貼,驟聞噩耗,他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旁邊的莎芳察覺到他的心境變化,豐潤的玉手握住了他,溫暖的感覺傳來,他忙收攝心神,靜聽下文。
那男子得意地挨往椅背,冷笑道:“陰後與靜齋齋主梵清惠於今晨決戰,兩敗俱傷,另有佛門四大聖僧圍堵,她焉有活路在?”
凌風心中一涼,若事實如此,那麼祝玉妍的生命實在危險。她的徒弟婠婠現在哪裡?不過他對此持懷疑態度,祝玉妍能威震魔門四十餘年,斷然不會沒有安排後路。她怎會在難以自保的情況下與人約戰?
可他對這種猜測實在沒有底氣。回想起今晨他與寧道奇決戰前她的反常舉動,守身如玉多年的她怎會主動向自己求歡?一種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空氣被抽入肺中,直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邪帝向雨田三十年不出,壓制正邪衝突的這塊巨石除去,於是靜齋與魔門雙方都蠢蠢欲動,際此亂世均想在天下大局上分一杯羹,借政權來壓下對方。如果將對方領袖人物擊殺,那可就是真正撕破臉皮,從此就是不死不休之局。繼任者必然要為前任報仇,否則定難以服眾。這隻怕才是真正亂局的開始。
難道說靜齋有把握滅掉魔門不成?這想法實在是太過可笑天真了。
這些念頭在一瞬間從他腦中掠過,只聽“啊!”的一聲,把他驚醒,原來是聞採婷不自然的驚叫,只見她面色驟變,隨後默然,有些坐立不安。
“祝師功力通玄,清兒相信她老人家定會轉危為安。許師叔勿要危言聳聽。”
卻是白清兒淡淡而言,語氣不見慌張,不知是她對祝玉妍漠不關心還是真的信心十足。她的嘴角微揚,一絲淡然而又自信的微笑在她的俏臉上浮現,那圓圓的酒窩美的讓人恨不得親上一口。
雖隔著一層輕紗,聞採婷也看得不由一呆,不知想到什麼,嫵媚的臉頰浮現出一抹醉人的嫣紅。
反是那男子不為所動,嗤笑一聲,道:“清兒既然不信,我也無法,此事真假日後便知。”然後面容一肅,“今日許某隻問兩位一句,若陰後果然仙去,你們有幾成把握奪得宗主之位?”
白清兒紅唇輕啟,露出一排銀白的貝齒,幽幽道:“師姐多年來忙於練功,對派中事務插手不多,四長老中只有旦梅支援她,要想孤立她不難。不過婠婠師姐的天魔功已臻至第十七層,只差一層就達到大圓滿的無上境界。縱是我兩派合成奼女心法,只怕也難敵天魔功。”
天魔功畢竟是號稱魔門最強的武功,無論攻擊還是防守都無懈可擊,而奼女心法從哪方面講都要遜其一籌。
“這方面清兒無需擔憂。”那男子勸說道:“她小小年紀能達到十七層已是難得的天才了,要想將天魔功要達到圓滿境界何其不易,從陰後苦修六十餘年也未曾有所突破,可推知其困難。”
白清兒眼簾微合,並不搭話。
那男子續道:“天下武學殊途同歸,只要你將奼女心法修成,便可殺人於無影無形,不會遜色於天魔功。再者我滅情道的金針之法冠絕聖門,定可助清兒早日功成。”滿含深意地看向聞採婷,“聞師妹覺得呢?”
聞採婷垂下螓首,嘆了口氣,道:“此刻我已心亂如麻,一切依清兒作主。”
那男子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