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統領司馬德戡不顧我的勸阻,硬闖到望江臺見聖上,說什麼禁衛軍糧餉被人從中剝削,士卒餐飽餐餓,兼之他們多是來自關中,知李閥起兵造反,擔心家鄉有事,成股成股地逃離江都,要聖上下旨安定軍心呢。”
裴蘊笑道:“幸好剝削軍糧的人是聖上自己,我們只是代為執行,不會上身。嘻!聖上是否命人將司馬德戡那不識時務的傢伙亂棍打出呢?”
虞世基道:“適才裴矩那廝正好在場,隨口附和了司馬德戡幾句。又不知聖上是否轉了性子,亦或知道禁衛軍中郎將竇賢也率部下逃了,故清楚事態嚴重,只責成司馬德戡立即把竇賢追回來,否則就要他以自己的人頭作抵。哈!真希望竇賢能走快點!”
這時已步上望江臺的臺階,虞裴兩人終止談話。
後面二人聽得有趣,楊廣確是昏君,否則怎會有虞世基和裴蘊這樣的奸臣出現,昏君奸臣湊到一起,何愁王朝不完?
凌風腦中更是靈感閃過,“原著中司馬德戡跟宇文化及勾結,借追竇賢一事造反。現在的情形豈非是說宇文閥有大動作?可是選在這時節動手,對宇文閥有何好處?”又想到獨孤閥熱心剷除宇文閥也無甚實質性好處,只能暗歎政*治鬥爭的無聊。
“道長凌風,道姑玉真帶到!”
門官唱喏聲中,兩人跟虞世基和裴蘊來到楊廣龍座所在的石階下,但見二位大人三跪九叩,禮畢時門官又唱:“平身!”他們卻無論如何是不會行這種大禮的了。
“放肆!”
他們不行禮,外人卻不會放過他們,立時有怒叱聲傳來,並有甲士向他們圍來。但二人凜然不懼,鎮靜如恆,清風拂動道袍,襯得兩人一如神仙眷屬,羨煞旁人。
“罷了!”
雜音倏止,兵士亦四散開來,因為發話者乃是他們的大隋皇帝楊廣。
二人詢聲看去,只見寬達二十丈的龍臺上,坐滿了美麗的妃嬪姬娥,少說也有五六十人,眾星拱月般圍著高踞龍座正忙於吃妃子手上水果的楊廣。
凌風眼睛一直,心道:“乖乖個隆冬嗆!將來少爺我也要這待遇!”人選都想好了,那天參加大典的眾女就行!
雲玉真向他傳音道:“正侍候昏君吃水果的妃子名為朱貴兒,乃是原巴陵幫進獻的,現在是我們的人了。楊廣身邊另側與朱貴兒容貌相當的美人是其寵妃蕭玉,趙王楊杲就是她的兒子。”
獨狐盛昂然立在臺階下,接著就是團團圍守高臺的禁衛軍,把楊廣與凌風、雲玉真分隔。
楊廣摸了朱貴兒的胸脯一把後,往階下瞧來,對凌風和雲玉真視若無睹,瞪著裴蘊笑道:“裴卿家來了,快助朕解決眼前這問題。”
雲玉真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這昏君看中她的美色,一下子打亂原先的計劃,可轉而又不忿起來,莫非姑奶奶的姿色還不能吸引你這昏君?她不知她的姿色縱算上乘,但我們的楊廣陛下怎麼著也是閱女上萬的主兒,見過她這級數的美女不在少數,都有審美疲勞了,所以說呀,他現在需要的是視覺衝擊力,除非是師妃暄、婠婠那類絕色,或者醜到翟嬌那種層次,不然一般女人很難讓他產生感覺。
虞世基躬身諂笑道:“聖上,這兩位……”
楊廣不耐煩地打斷他道:“朕知道了,其他事待會再說。”
在宮燈照耀下,楊廣的臉色難看,蒼白得像個死人。年紀看來只有五十上下,額頭高聳,雖穿起鮮豔的九龍袍,頭頂高冠,卻給人似穿了壽衣的頹廢感覺。
任誰都可看出他氣數已盡,時日無多。
裴蘊忙道:“聖上賜示!”
楊廣嘆道:“朕真不明白,江都有什麼不好?南臨大江,崗巒起伏,風光怡人,自古便是江淮第一勝地。偏是軍士逃者日眾,連竇賢都私自逃了,卿家評評是何道理?”
今回連裴蘊和虞世基都無言以對,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怕招來橫禍。
裴蘊不能不說話,乾咳一聲道:“此事必是有人散播謠言,煽動軍心。微臣定會查個一清二楚,報明聖上。”
楊廣冷笑道:“誰能煽動朕的軍隊,想朕南征北討,平定天下,且三次出征高麗,軍功蓋世,將士敬服。朕才不信他們會聽信閒言。快給朕徹查此事。”
裴蘊只能訕訕道:“臣遵旨。”
楊廣將目光移往凌風二人,眼中精芒一閃,沉聲道:“你們是哪家道觀的弟子?”
凌風拂塵一擺,稽了一首,道:“回陛下,貧道師兄妹來自武當真武觀,家師道號三豐,乃上界五虛師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