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了。
不是他們沒有骨氣,實在是對方太過恐怖,簡直是非人的存在,人家又沒說真要殺他們,犯得著為什麼勞什子尊嚴把命賠上嗎?人不畏死,就怕死的沒有價值。
“我們自無不允的道理。”
趙德言趕忙介面,剛說罷又有些後悔了,不是他不願答應了,眼下這種情況不答應還能怎樣?而是覺得自己這樣子像極了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沒有一點前輩高手的風範,尤其是在屬下面前形象全毀,頓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回想半月前自己率領著大軍南下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一心想著爭奪魔門第一高手的寶座,現在覺得那是多麼可笑。之前搶奪聖舍利時他與石之軒短暫交手,受挫不敵後以為不過是給對方乘隙得手,自己未嘗沒有勝算,仍然沒有失去信心,可今次慘敗,他只感到滿腔的頹廢。
看著身形並不高大卻給人浩瀚若江海的凌風,思及對方年紀,他又想到李閥那個妖孽李玄霸,十分的心灰意冷,莫不是自己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如今的世界,已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後生可畏!
那邊廂楊侑喜上眉梢,眼睛死死地盯向前面凌風的背影,狂冒著滿天的星星,顆顆都洋溢著崇拜之意。
他身為代王,坐鎮一方,雖有重臣輔佐,實權不大,但也是養尊處優,見識不凡,可如今親眼目睹這等超脫世俗的力量,心底的激盪不亞於任何人。縱是權勢滔天,在這種絕對力量面前亦不過土雞瓦狗爾,功名利碌都是浮雲啊,只有這才是真實的。
“我若有這等功夫,誰敢欺負我?”這卻是他想到今晨給擄後一直受的不公平待遇了。
小傢伙打定主意,當即跑到場中凌風身前五尺外,在眾人愕然中“砰砰砰”跪下以頭搶地,磕了三個響頭。
凌風訝道:“你這是何意?”
他有些懵了,要感謝救命之恩也不必這麼客氣吧?他雖來自後世,但十分清楚皇權的根深蒂固,皇族子弟受的良好教育使他們不會如常人一樣臨危時失了風度。
楊侑抬起頭,頭皮竟給他磕破了,額前一片血跡不僅沒有破壞他俊美的臉蛋,反增幾分英氣,以他尚稚嫩的嗓音道:“我想拜先生你為師!”
凌風又一次聽人稱呼他為“先生”,心裡忽然像給一隻螞蟻爬過,有幾分異樣的感觸,啼笑皆非地道:“你可知我是什麼人,就想著拜我為師?”
楊侑道:“我只知道先生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絕頂高手!”眼神堅定,表示知道這一點就已足夠。
其實他何曾見過什麼真正的高手,皇宮大內有武藝高強的供奉不假,但哪個會在他面前施展全力動手?見到實戰交鋒也就今天兩度,前面是他被擄到城東時大明尊教與趙德言一方短暫的對陣。但不可否認,凌風方才魔幻般的一手委實震撼心絃,教楊侑已經認定天下第一四字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凌風莞爾,他哪有時間授他武功,有心拒絕,但用意念掃過楊侑身體時,心中一動,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在他所收徒弟中資質亦屬上乘,就有幾分見獵心喜,再思及爭霸大業,暗想他日自有用處,便道:“也罷,本座就先傳你一套功訣,他日你若能有小成,我就收你為徒。”
他是技多不壓身,一身修為見識通天徹地,天底下估計沒有人會比他更適合作師父了。
就以三大宗師來說,寧道奇沒聽說過收過徒弟,畢玄的大徒弟竟給初入先天的跋鋒寒宰了,冤到極點,另兩個徒弟也不咋的,早期出場看起來還行,其實都還沒到入微境。剩下高麗奕劍大師傅採林倒是收了三個美貌的女徒,年紀越輕,資質越好,但成就也遠及不上沒有名師指點的雙龍。
而凌風卻大大不同,他初達宗師時就可以為一批徒弟量身打造功法,說出去實在驚世駭俗。
要知道武林中流傳下來的內功心法多是歷代先輩千錘百煉所得,後世子弟有幾個敢胡亂篡改的?真氣在經脈間執行,兇險無比,稍有不慎即可能走火入魔,萬劫不復,也只有凌風敢隨便指點修改,而且竟然沒有出過差錯。
換作其他人最多指點些武道經驗,從未聽人說過“你的真氣應該這樣走”之類的話,而凌風在收服海沙幫時可是為上千人改過,一點猶豫都沒有,還是理所應當的模樣。
在他看來,宗師就是“可以開宗立派的大師”,創點心法不是很正常嗎?至於後來他傳給素素的《玉女心經》,自創的《排雲掌》《三分歸元氣》,還有三十個女徒的功法就更變態了。自凌風收徒以來,短短几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