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人家,這地是我要買了,如果知道是我嚴家要買,大概也就不會說出那種儘管開價的幼稚的話了。”
他嚴家缺錢嗎?滿汝南去打聽打聽。
一個地才多少錢,面子多少錢?
胡貴跟著陪笑。
“不過,嚴老爺。”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是君家的小姐,昨日你是沒看到。聽到是君家的小姐回來,街上的鄰居都熱情的很,出了這事,我是怕君小姐不肯罷休,鬧起來…”
嚴老爺嘖了一聲。
“君小姐的祖父是大夫,福澤眾生,君小姐的父親是官員。為國盡忠。但是,君小姐也不欺負人啊。”他說道,拍了拍桌子上的地契。“我有地契,她總不能仗著祖父父親功績就不講理了吧?她祖父父親也不能讓她仗一輩子吧?”
最關鍵是最後一句。
人死如燈滅,福澤後人也得看後人是個什麼人。
這君家的後人如果是個讀書人,且將來要為官入仕。那這祖父父親的功績自然會成為他的助力,且會人反覆的提起牢記。
但這君家的後人不僅不是讀書人。且還是個女孩子,要嫁給別人換了姓氏的女孩子。
誰還總記得君家父子的功績,也沒什麼用。
而真鬧起來,官府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犯不著為了一個別人家的女孩子得罪世代盤踞的鄉紳。
胡貴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咧嘴擠出一絲難看的笑。
“去吧去吧,房子怎麼說也是在你的地上塌的。看在君老大夫君老爺的面子上,你給她些錢。讓她去別的地方再買一處房子。”嚴老爺說道,“這錢呢也不讓你吃虧,出多少加在地價上,這也算是我感念君老大夫和君大人的功績了。”
這樣真不錯。
胡貴鬆口氣。
“嚴老爺善人,嚴老爺善人啊。”他連連道謝。
嚴老爺帶著幾分倨傲又不耐煩的擺擺手。
“去吧去吧。”
胡貴忐忑不安的來到九齡堂所在的街上,遠遠的就看到人群還沒散去,且越圍越多。
“君小姐,你不如先到我這邊的店裡歇歇腳。”
“是啊,孩子,彆著急。”
四周的人們七嘴八舌的勸慰著,神情很是不安。
“這是誰幹的?”雷中蓮忍不住問道。
此話一出口,卻見原本還圍在四周的街坊鄰居都後退一步,神情不安。
“我們也不知道啊。”一個婦人說道,“黑燈瞎火的,也都睡了。”
“是啊是啊,睡著了不知道。”
其他人都紛紛說道。
他們肯定知道是誰幹的。
拆房子這麼大的動靜,這些人不可能聽不到看不到。
什麼人讓他們這樣畏懼?
雷中蓮皺眉才要再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君小姐制止他。
“不用問。”她說道,“是誰幹的不重要。”
是誰幹的不重要?
這又不是陽城花燈節上擺賭局,輸了就輸了,願賭服輸,輸給誰不重要。
這分明是還沒擺賭局呢就被人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