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畢竟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他們行事是受上級指派,牽連不到家人,犯不著為此舍家捨命的。
高管事等人聽得點頭,一旁的朱瓚卻冷笑一聲。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說道,“好像壓著別人他們就能無所不能似的。遇到事跑的比誰都快,沒事到處都是規矩,悍勇,拴著鏈子的狗算什麼悍勇。”
“這話就不對了。”君小姐說道。看向朱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了鏈子只會肆意妄為的狗只能算是悍,卻算不上勇。”
朱瓚大怒。
“胡說八道。”他說道。
這小子一路上插科打諢胡言亂語,倒是第一次見他發怒。
他發起怒來陰沉著臉。眉宇間滿是戾氣,就連剛經過生死廝殺血都染了衣袍的護衛們,也忍不住打個寒顫。
他不會打人吧?
這個男人到底什麼來歷高管事已經不去揣測,但他可以確信一點,這個男人很兇悍。
高管事想要邁步擋住他,但有人先一步。
方承宇從車裡挪過來擋住了君小姐。
“哥哥,君子動口不動手。”他認真的說道。
朱瓚呸了聲。
“我才不是君子。”他說道,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
一個女孩子,她能知道什麼,如今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她那當文官的父親灌輸的觀念。
他嚇她做什麼。
雖然她看起來也並沒有被嚇到。
“你們這些讀書人家說起話裡頭頭是道。”他嗤聲說道。收起了戾氣,掩下陰寒,“卻不知道多少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多難。”
“我知道啊,很多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君小姐說道,“但不能因為難,就要責怪那些道道,道可道,非常道,也不都是說說而已。”
這是要論道了?
耳邊官兵們的呵斥聲,傷者的哀嚎不斷。口鼻間死屍的血腥氣彌散。
他們這些人剛差點被劫殺滅口,現在在這裡站著論道,是不是有點不嚴肅?
高管事呆呆的想著。
還好一向喜歡和人辨個分明的朱瓚並沒有想要論道,不屑的笑了笑。
“我走了。”他說道
走了是什麼意思?
大家還有些沒回過神。卻見朱瓚已經大步向前而去,同時打了呼哨,在一旁的一匹馬得得的跟上來。
“令九。”君小姐喊道。
朱瓚停下腳回頭看她。
君小姐想說些什麼,又沒有什麼可說的。
前塵他們沒有往事,以後就算有事,也不是現在能說的。
她最終笑了笑。心裡又默唸過令九這個名字,忽的有些促狹。
“相識一場同行一路,你可記得我的名字?”她問道。
你可記得我的名字?
一個男人家沒事記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做什麼?
再說女子的名字除了父母兄弟,也就只有丈夫才知道的。
這話說的有些不嚴肅吧?
高管事抬頭看天凝這眉頭,手中掐算似乎是要立刻知道什麼重要的數字一般。
護衛們則都看著自己手中的弓弩,神情嚴肅,似乎立刻要進行一張殊死搏戰。
雷中蓮和方承宇一如既往。
朱瓚嗤聲,衝她挑了挑眉。
“君小姐,相識一場同行一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錢貨交易而已,已經兩訖。”他說道,“你不要想太多了。”
想太多。
她並沒有想太多。
他到底是為什麼總怕別人想多呢?
君小姐笑了沒有再說話,朱瓚也不再看她翻身上馬向前。
那邊的官兵看到了阻攔。
“什麼人?現在不許亂走。”他們齊聲喝道。
“往家裡報信的。”朱瓚停也沒停的喊道。
官兵們向君小姐這邊看過來,高管事遲疑一下伸手做個確認的手勢。
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要急著往家裡報信,官兵們不以為疑沒有再理會。
君小姐看著朱瓚消失在視線裡。
真是出現的突然,離開的也突然。
就如同人生一樣,瞬時萬變,永遠猜不到會發生什麼。
不過當然,君小姐還是能知道眼前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的。
“是方少奶奶吧?”
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魁梧將官說道,視線落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