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都不敢睡。當初我不是故意跑了的,我是害怕啊,我想著要是出事了,還能給他留個根啊。”
她顛三倒四的說著他他,一旁的僕婦們聽得心驚膽戰,還有兩個神情不悅,要說什麼看了眼坐在床邊的女孩子,又咽了回去。
女孩子沒有絲毫的疑惑,更沒有好奇的詢問什麼。
她只是看向一個方向。
“不,況老爺不是怪你的。是有話和你說。”她說道。
她的聲音輕柔,但屋子裡的幾人卻如同陰風拂面,毛骨悚然。尤其是看著她看著一方向。
那裡,有什麼?
而且,她怎麼知道,況老爺?
是鬼魂告訴她的嗎?
屋子裡響起低聲的驚呼,幾個僕婦便擠到一起,如同床上那婦人一般神情驚恐瑟瑟。
婦人已經嚇的不能說話了,君小姐將她的手再次握緊。
“夫人,我先給你用藥吧。”她說道。
兩隻香被柳兒點燃,淡淡的藥香味在室內散開。屋子裡的人如同吐出一口濁氣,貪婪的吸著這藥香。心緒漸漸平穩。
君小姐從藥箱裡拿出藥瓶倒出兩丸藥,僕婦小心的扶起躺在床上的婦人喂她吃了藥。
“每晚點著安神香。再把這藥丸吃著,晚上就沒事了,就能睡好了。”君小姐說道,將藥箱合上。
看她這樣子是要走,婦人又忙掙扎著撐起身子。
“君小姐。”她忙喚道,“這就行了嗎?”
“可以睡好覺了。”君小姐含笑說道,“能睡好覺,夫人的病情就好了。”
婦人看著她,又看看身旁的僕婦,兩個僕婦神情有些複雜。
“君小姐。”一個僕婦上前一步,“這病能除根嗎?”
君小姐看著她笑了。
“睡好了,自然就除根了。”她說道。
那僕婦欲言又止。
“能睡的好嗎?”另一個僕婦說道,帶著幾分恐懼環視屋內,總覺得涼颼颼的。
君小姐笑了。
“這樣,你們搬個家,換個地方住吧。”她說道,“再配著藥吃,就無礙了。”
搬個家。
婦人和兩個僕婦對視一眼。
“這診費…”君小姐接著說道。
話沒說完那婦人從床上踉蹌起身噗通就跪在地上。
“君小姐。”她含淚哀求道,“那樣也不能除根。”
她說著跪行幾步抓住君小姐的衣袖。
“君小姐,求求你,你問問我家老爺一件事。”她說道。
兩個僕婦神情驚慌,上前拉住婦人。
“夫人…你…”她們勸道。
話剛開口就被那婦人甩開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瞞什麼。”她喝道,“君小姐都已經看出我們有難了,主動來解難,還隱瞞她做什麼?我們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君小姐,君小姐可是能看到老爺的,現在只有問老爺一條路了,要不然,大家要麼走,要麼就耗死在這裡吧。”
兩個僕婦嚇的不敢說話了,婦人再次抓住君小姐的衣袖。
“君小姐,你既然能看到老爺,你就幫我問他一件事。”婦人顫聲說道。
君小姐哦了聲,不待那婦人說出要問什麼事,看向那邊的牆角,伸出手一指。
“你要找的那個東西,就在那面牆裡。”她說道。
此言一出婦人和兩個僕婦如同雷擊,神情驚駭,一動不動的看著君小姐。
她們可什麼都沒說呢。
她就知道了她們要問什麼。
神…神仙?鬼怪?
噗通一聲,兩個僕婦也對君小姐跪下了。
……
安靜的夜裡屋子裡響起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幾個婦人丫頭舉著燈對著一面牆仔細的敲打著,燈影映照著她們的身影,在屋子裡交錯亂晃,影影綽綽。
君小姐站在廊下看著室內。
況海鎮,大都督府統軍檢官,因為台州軍庫貪腐案入獄問斬,奪去了子孫蔭榮,三代不許進京,子孫三代不許科舉為官。
“雖然當初抄了家,但像況海鎮這種官場老手,都是私藏了家產。““他的家產就藏在寶元衚衕的宅子裡的東廂房右牆夾縫裡。”
“當初況海鎮死的突然,沒來得及交代給子孫家人具體的位置。”
“過了兩年,況家的人坐不住了,還挺聰明,讓況海鎮的一個私養的外室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