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整理了儀容,再次轉過身略一施禮。
“失禮了。”她說道。
朱瓚和賢王被她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動作震的驚訝,還沒說話,君小姐已經背起藥箱走開了。
“這女孩子倒像是個老江湖。”賢王這才回過神說道。
“當然是個老江湖。”朱瓚哼聲說道。
“不過一個老江湖這樣的失態,看起來是真的傷心的很啊。”賢王嘖嘖說道,看著朱瓚,“你真是紅顏禍水啊。”
“管我什麼事。”朱瓚嗤聲說道,看著那個女孩子的背影,“她一天到晚都是這幅傷心樣子。”
賢王咿了聲。
“果然很熟啊。”他說道,擠了擠幾乎沒了的小眼,“她為什麼這麼傷心?”
朱瓚笑了。
“生為人,誰還沒個傷心事。”他說道,大手一甩背在身後向家門而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賢王笑了笑,看了眼那女孩子遠去的背影,跟上了朱瓚。
“…別以為你感慨兩句人生真理,這事就揭過了。”
“…這小姐就是四鳳說的君小姐吧?”
“…你在她手裡吃過什麼虧?”
“…長的還不錯…”
……
君小姐回到九齡堂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情緒,看不出任何異樣,看到她回來陳七方錦繡以及趕過來的柳掌櫃都鬆口氣。
“是哪個大人的門庭?”柳掌櫃關切的問道。
“有沒有受難為?”陳七問道。
方錦繡沒說話,看著她的眼微微皺了皺眉頭。
“就是一個小吏,家裡人的病也不重,不過是嗓子痛。”君小姐說道,“一副藥就好了,因為沒多遠,我就自己走著回來了。”
柳掌櫃點點頭。
“走著回來也好。”他說道。
錦衣衛的車馬還是少坐,不吉利。
君小姐笑了笑。
“家裡的中秋賀禮,我給君小姐你送來了。”柳掌櫃笑道,決定不再繼續這個不算太愉悅的話題。
中秋啊。
後天就十五了。
真快啊,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沒死呢。
君小姐含笑點點頭。
“看看外祖母給我送來了什麼。”她笑道。
“好大一車呢。”陳七也跟著湊趣說道,“剛送進後院,柳兒正收拾呢。”
君小姐含笑進去了,陽城果然是送來一大車的中秋節禮,熱熱鬧鬧的收拾完已經到了傍晚,暮色降臨。
因為如今有陳七和方錦繡來了,夥計們就不在這裡留宿,關上門離開了,四人吃過飯又坐在院子裡商量後天的中秋節怎麼過。
最後決定先去柳掌櫃家的吃飯,然後再去街上賞花燈。
“京城的花燈肯定比陽城的熱鬧。”陳七高興的說道。
“我們自己也做一些嗎?”柳兒問道。
“當然要自己做一些,這才是應景。”陳七說道。
看著陳七哄逗柳兒,方錦繡坐在了君小姐身邊。
“那個。”她說道,聲音有些拘束,“沒事吧?”
君小姐看著她一眼。
“什麼?”她問道。
她沒有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方錦繡也不愛說話,自來了之後二人還沒怎麼說過話,陡然聽她這麼一問,君小姐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裡不比陽城,錦衣衛也不是林家能比的,是受了委屈了吧?”方錦繡握著手指盯著院子裡的大樹說道。
君小姐明白了,伸手撫了撫眼角,雖然脂粉蓋了下,對於細心的女孩子來說還是能發現不對。
“沒有。”她笑道,“我是大夫,患者給錢大方就可以了,至於言語客氣並不要求,所以也沒有委屈這一說。”
方錦繡哦了聲。
那的確是,就比如自己賣糖人,買糖人的給錢就是公道,至於態度如何都是無所謂的。
“我的委屈,是別的事。”君小姐接著說道。
方錦繡有些意外,沒想到君小姐會跟她繼續說,她哦了聲絞著手指沒有說話。
“至於什麼事呢,跟你的情況差不多,就是明明什麼都沒錯,反而就遭了厄運。”
“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又沒地方可說理,所以覺得委屈。”
聽到君小姐說道這裡,方錦繡鬆開了手指看著大樹也笑了笑。
是啊,好好的當著方家的小姐,一心一意的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