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知道的他們不知道的?
陳七看著君小姐眼睛幾乎冒光。
君小姐的神情恢復了淡然。
“上次陸大人說的事,我很抱歉。”她說道,“恕我不能做到。”
陸雲旗再次看向她。
這女孩子的確膽子不小,但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值得在意和驚訝的。
敢京城裡開藥鋪敢說出那種大話又能收復這些大夫的人,當然不是個一般人。
“做不到,當時為什麼不說?”他淡淡說道。
“當時,不敢。”君小姐說道。
當時說了她估計都走不出陸宅,這是常識,也很有道理。
“你收了錢。”陸雲旗說道。
“當時,不敢不收。”君小姐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後來,不敢退還。”
佩服。
聽到這句話陳七看著君小姐心裡豎了大拇指。
能將不是道理的事說的這麼有道理真令人佩服。
雖然陸雲旗的話說的簡單的令人髮指,但透過這一問一答,周圍的人也多少明白事情的大概了。
看來是陸千戶要君小姐做一件事,還給了錢,但君小姐收了錢卻沒有做。
民眾們看向君小姐神情也滿是佩服。
敢跟陸千戶打交道就很厲害了,還敢收了錢不辦事,而且收了錢不辦事還這麼有道理。
陸雲旗看著她一刻,翻身下馬。
“你這不敢那不敢,卻敢應而不守信,拿錢不辦事。”他慢慢的走過來,一面慢慢的說道,“你很敢啊。”
他以前看到她的時候,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走近,從來沒有這樣慢悠悠的,似乎是要走近又似乎滿是厭惡,就像一頭戲耍獵物的猛獸。
他的腰裡掛著刀,雖然隔著刀鞘民眾們也似乎嗅到了血腥氣。
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動更是覺得心驚膽戰。
似乎下一刻陸千戶就會暴起殺人。
這並不是沒有過的事,陸千戶不愛說話,所以能動手的事就動手解決。
就如同當初在皇宮前直接揮起棍棒打傷那些抗議的官員,就如同對阻攔辦差闖門的人家,直接放火燒宅院,對舉著聖人像攔路的學子們直接揮刀。
陸千戶在君小姐面前停下,他身材瘦高,擋住日光投下陰影將君小姐罩住。
“那你要如何?”他說道。
他說的是問話,但聽起來卻是陳述,沒有絲毫的感情,完全就不在意對方的回答。
跟當初面對自己的時完全相反。
換了一副皮囊,換了一個身份來看,換了皮囊的人又何止是她自己。
君小姐垂目。
“九齡堂是我君家祖業,我祖父父親都已經不在,家中只有我一個人,秉承祖父和父親的遺願,我必須把九齡堂傳下去。”她說道,對著陸雲旗屈膝施禮,“還請大人見諒,恕我不能捨棄九齡堂的名字。”
原來是陸雲旗要九齡堂換名字嗎?
在場圍觀的人都聽到了神情驚訝,也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就在君小姐屈膝的時候,方錦繡上前舉起一張銀票低頭捧上。
原來她知道啊,到底是親姐妹,這種事就只瞞著自己這個外人。
陳七有些委屈的想著。
方錦繡站在君小姐身邊低頭雙手捧著銀票,陸雲旗連看都沒看一眼。
“不行。”他很乾脆的說道。
君小姐還沒說話,方錦繡先抬起頭。
“陸大人,這九齡堂是君家的祖業,君大人為國盡忠已經不在了,留下孤女傳承家業,您就高抬貴手吧。”她說道。
君小姐的身份來歷,隨著她的起起落落壞壞好好的揚名,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汝南九齡堂君氏,撫寧縣令君大人為國盡忠,這是一個濟世救民的良家之後。
更何況現在君小姐更是在京城仁心行善。
四周的民眾有些騷動。
“為什麼不要人家開著啊?”
“為什麼要改名字啊?”
低低的議論聲在四周響起。
這是在以前錦衣衛面前很少出現的情況,經歷了那麼多駭人的教訓,已經沒有民眾敢在錦衣衛們面前出聲。
這是民心嗎?
這個九齡堂現在已經得到這樣的民心了嗎?
這才短短几個月,就能讓這些民眾忘記畏懼和害怕敢質問錦衣衛們了?
陳七攥緊了手,忍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