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年,她的行為舉止就變了,面對陸雲旗給的東西,也敢不收了,還敢這麼囂張的拉到陸宅扔下來。
這叫什麼?
這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不過擱在半個月前陳七還沒敢這樣想過。
他看著陸雲旗,看著兩邊肅立的如同一頭頭惡狗一般的錦衣衛,看著地上散落的箱子盒子,也不由嚥了口口水。
跟做夢似的。
他竟然在錦衣衛,在陸雲旗陸閻王面前做了這種事。
放眼整個大周朝,他是第一個吧?
不對,成國公世子算一個。
陳七心裡胡思亂想。
他做出這樣的事,陸雲旗竟然只是站在門口看著,不動怒也不動手。
聽說曾經有個朝官在被錦衣衛抄家的時候啐了陸雲旗一口,當場就被陸雲旗割掉了舌頭。
這朝官還沒下獄審問呢就不能說話了,一群朝官也是彈劾了一大堆,最終陸雲旗還是好好的站在這裡正看著他扔箱子。
陳七再次嚥了口口水,手下意識的按了按胸口。
陸雲旗依舊站在門口,神情木然的一動不動。
“陸大人,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了。”陳七抬抬手說道,“告辭了。”
陸雲旗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攔。
陳七擺擺手,幾個夥計呼啦啦的上車,車伕一甩鞭子,伴著清脆的聲音兩輛馬車沿街疾馳而去。
隨著車馬的離開,這條街恢復了安靜,確切的說死靜。
“大人。”
一個錦衣衛再也忍不住喊道。
他們的面色鐵青,陰冷的眼中怒火燃燒更是駭人,只待陸雲旗一聲令下將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但陸雲旗卻神情依舊,看著地上散落的箱子盒子還有紅布。
“收拾一下吧。”他說道,轉身進去了。
進去了。
錦衣衛們不由你看我我看你。
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這樣算了。”一個錦衣衛冷冷說道。
“對付這一個雜種還用的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另一個錦衣衛亦是冷冷說道,“九齡堂有聖旨,咱們砸不得,這一個雜種當場弄死了又能如何?”
“如果聖旨就在這雜種手裡呢?”一個錦衣衛淡淡說道。
在場的錦衣衛沉默一刻。
方家的聖旨已經大白菜一樣誰都能拿著玩了嗎?
錦衣衛們的視線看向四周。
雖然這邊的街上由於懷王府和陸雲旗的存在沒有人敢接近,但因為認出九齡堂的陳七,而且看到他是向這邊來,解了煩心事京城閒人更多,還是不少悄悄的跟過來。
閒眾們躲躲閃閃的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此時被錦衣衛們一掃,他們可沒有陳七的氣勢,頓時鳥獸散。
而走出這條街的陳七也頓時沒了氣勢,衣衫從裡到外都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其實他來決定做這件事時,他也以為自己會死在當場。
他遇不到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成國公世子,也不是得民眾崇敬的君小姐,陸雲旗真要拔刀砍向他,他還真不知道有誰會來相助。
但君小姐臨行前,將一個卷軸遞給他。
“這是聖旨。”她說道。
陳七再次伸手按了按胸口。
聖旨啊。
這是可是先帝的聖旨,如朕親臨。
這是方家的命,方家輕易的給了君小姐,而君小姐又這樣輕易的給了他。
這聖旨用的還真是……挺隨意的。
“先帝給的聖旨就是讓用的。”君小姐說道,“而聖旨,就是要這樣用的。”
好吧,這樣用起來還真是囂張的不要臉。
陳七按著胸口。
事到如今又能怎麼樣,誰讓遇到的人是不要臉的陸雲旗呢,那就只能更不要臉了。
陳七回到九齡堂時暮色已經濃濃,街上的燈都點亮。
陳七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女孩子站在門口,他不由咧開嘴笑了。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他跳下車說道。
方錦繡看他一眼轉身進去,陳七笑呵呵的跟進去。
第五十一章 預料之中
柳掌櫃君小姐都在堂內,看到他進來都站起來。
“正如你所料,他沒有任何反應。”陳七說道,將聖旨拿出來遞給她,“這個也沒用上。”
柳掌櫃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