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亂七八糟的味自然是指方承宇久病之身髒臭。
僕婦們神情很是難堪,院子裡站著的一個丫頭一臉的羞憤。
“少爺,少爺沒味道的,我們伺候的很好的,擦洗更衣的很及時。”她忍不住說道。
柳兒衝她翻個白眼。
“你伺候的好啊?”她一瞪眼,“那你還不快去伺候!在這裡杵著幹什麼?”
丫頭被嚇得一哆嗦。
方承宇放下手裡的書。
“來人。”他揚聲喊道。
不知道又是要做什麼,柳兒衝那丫頭再次一瞪眼。
“還不快去伺候,省的又尿了床。”她說道。
丫頭低著頭疾步進去。
這邊柳兒對著嚇的噤若寒蟬的僕婦丫頭們一笑。
“把這些花都擺到少奶奶的書房裡。”她說道,“跟我來吧。”
院子裡的僕婦魚貫而入,雜而不亂。也並沒有嘈雜聲。
方承宇接過丫頭遞來的茶,對她微微一笑。
“靈芝,你今年多大了?”他問道。
被喚作靈芝的丫頭笑了。
“少爺,奴婢今年十六歲了。”她說道。
“你都這麼大了?”方承宇說道,神情有些驚訝。
靈芝抿嘴一笑。
“少爺奴婢已經伺候你五年了。”她說道。
五年啊,方承宇帶著幾分悵然。
“都這麼久了啊。”他說道,靠在輪椅上看著窗外。
五年對於其他人來說並不長。但對於方承宇來說。只怕是再也沒有下一個五年了。
靈芝的眼圈一紅,忙低下頭掩飾。
“靈芝,你給我梳梳頭吧。我頭皮有些發癢。”方承宇說道。
靈芝忙應聲是,起身取了篦子來,站在方承宇身後解開他的髮髻,慢慢的梳頭。
……
方錦繡縱馬越過一條溝壑。引來四周的叫好聲。
三月中護城河邊到處都是賞景的男女,因為在城郊女子們多是坐車。騎著馬疾馳的方錦繡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雖然這目光中多是讚賞驚豔,但方錦繡依舊是被看的一肚子火氣。
“騎馬就該去山裡騎馬,在城邊像個什麼樣子。”她嘀咕說道,轉頭看向河對面。
層層柳影之後看到君蓁蓁已經下馬慢行。
方錦繡翻個白眼。
我要離開這裡。去更遠的地方踏春。
她調轉馬頭向大路而去,就在此時城門裡有一群年輕人結伴而出。
“真不用你們來給我送行。”寧雲釗騎在馬上,對著身旁的同伴們笑道。“已經送了好幾回了。”
同伴們也都笑。
“你不要誤會,我們其實就是藉著給你送行出來玩。”他們說道。
寧雲釗哈哈笑了。
“今日出城早。再過一刻這裡就要擁擠了。”他回頭看著城門說道。
“如果雲釗你把帽子摘下,我再大喊一聲十公子,這城門立刻能擠得水洩不通。”一個同伴笑道。
寧雲釗再次笑了,但笑中又有些出神。
今日他就要離開陽城了,從現在要到明年大考之後才回來。
總覺得有些戀戀不捨,似乎尚有未告別的人。
家裡藉著給雲燕小定儀式,親戚們都見過了,而朋友們則此時都在身邊,準備送他到十里之外。
這惦念真是莫名其妙。
他的視線落在前方,然後看到一個女孩子騎馬躍上大路,引得行人一陣躲避不滿。
那女孩子似乎因為指責而不悅,回頭瞪了一眼。
寧雲釗的眼一亮。
“小丁。”他喊道。
在一旁騎馬跟隨的小廝立刻上前。
同伴們不以為意,一面說笑一面讓開。
寧雲釗在小丁耳邊低語一句,指了指前方。
小丁神情驚訝,但並沒有多問催馬而去。
而寧雲釗則轉過身,對著同伴們招手。
“也別送到十里之外了,就在那邊的酒樓做一場送行宴吧。”他說道。
今日他為主,他的意見大家自然不會反駁,於是一眾人尋了前方一處乾淨的酒家進去了。
不多時,寧雲釗就從酒樓中走出來,在店家不解的注視下騎馬而去。
……
方錦繡並沒有絕塵而去,縱馬疾馳一段她就停了下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