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待著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被當眾展示的聖旨正以風一般的速度傳開。
聖旨的來歷。德勝昌的來歷,必將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由此掀起巨大的風波。這風波將席捲了陽城,然後擴散。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京城,傳到皇帝耳內。
想必就在昨夜方老太太展開聖旨的那一刻,陽城錦衣衛的窺探已經將訊息送了出去。
按理說家中有聖旨,應該是讓人歡喜振奮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的心裡有些莫名的忐忑。
大概是因為方老太太沉寂的面容,大概是因為商戶身份,大概是因為君小姐這一句誤會而讓昨夜的行為變得荒誕。
屋子裡一陣沉默。
噗通一聲有人跪了下來。
“老太太,這都是我的錯。”女聲說道。
大家似乎這才注意到門口角落裡站著的女孩子,以及她身邊那個陌生的男人。
這人是誰?怎麼進來的?
見大家看過來,陳七有些訕訕。
“我,我…”他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看到君小姐看過來,大喜,“少奶奶你知道,我是賣糖人的。”
賣糖人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先是方家拿出了先皇的聖旨,接著還有一個賣糖人堂而皇之的站在他們方家的大廳裡。
“陳七!”一個管事低聲喝道,“不要胡言亂語。”
“他是跟我進來的。”方錦繡說道。
適才方老太太一行人也立刻離開回家,雖然沒有指明讓她回來,方錦繡猶豫一刻還是跟著回來了。
她本來認為自己再也不會踏入方家,至少這一段不會再回來,沒想到才一天的間隔,她就又回來了。
不管是方家的女人們還是護衛門衛管事僕婦丫頭,對於她的進門都沒有絲毫的制止和疑問,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又或者是無關緊要的事。
因為緊跟在方錦繡身邊,陳七也沒人理會就這樣也進來了,還站到了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方家的廳堂中。
“其實我也不想的。”陳七訕訕喃喃,“進來了再出去不好意思。”
不再理會陳七的打岔,方錦繡看著方老太太叩了個頭。
“這事是我引起的。”她說道,“我認罰。”
方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方大太太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元氏神情複雜,方雲繡和方玉繡眼中帶著幾分憂色。
“這怎麼能怪你呢。”君小姐說道。
“就是怪她,小姐就是她說你被林主簿抓了,引得我們去鬧呢。”柳兒擦淚說道,“她肯定是看到小姐你在家中地位坐穩了,而她被趕出去嫉妒…”
站在後邊的僕從看了眼方錦繡。
這個就是那個安置在方家的妾生的女兒吧,到如今她的確在方家無立足之地了,被趕出了啊,真是可憐,嫉妒怨憤也很正常嘛。
她說的林主簿抓了方少奶奶?這又是什麼故事?又有什麼糾葛?
馬知府等官員都皺眉,這女人多了就是麻煩多!
君小姐並沒有講述質問這個故事,只是笑著撫了撫丫頭的頭。
“不是的。”她說道,“不怪她,她說的是事實,我的確跟林主薄說話,然後也巧了林主薄和我都沒有回家,而且更巧的是我跟林主簿還有些舊怨,換做誰也會這樣認為的,難道你沒有這樣認為嗎?”
柳兒哦了聲,想到昨夜的事又是一陣後怕。
“有。”她點點頭哭道。
方錦繡還要說什麼,方老太太拍了拍桌子打斷她。
“都閉嘴。”她喝道,再看向馬知府,“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家孩子有可能被壞人劫持了,我找人不是很正常嗎?”
馬知府氣急而笑。
“正常?”他說道,豎眉,“你們方家拿著聖旨在陽城橫衝直撞翻天倒地,這叫正常?”
方老太太神情木然。
“對啊,當初先帝賜予我家聖旨,就是為了護佑我們,讓遇到難處的時候來解難的。”她說道。
所以說,女人們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這就是家裡沒個男人的結果。
馬知府伸手指了指君小姐,又伸手指了指方老太太。
“難處。”他說道,重複著這兩個字,“難處,這就是你們遇到的所謂的難處。”
他說罷冷笑拂袖。
“方曹氏,這件事既然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