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請跟我來。”他說道。
君小姐沒有再看陸雲旗轉身跟著那錦衣衛走了出去,身後的視線很快被院牆隔絕。
看著那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從一旁走過來的江百戶忍不住摸摸頭。
適才他們的對話他真的沒聽懂。
“真的讓她去見朱瓚?”他問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陸雲旗說道。
這當然不是疑問,問君小姐去見朱瓚,給朱瓚治好傷怎麼辦?帶著其他人進牢獄有密謀怎麼辦?讓皇帝知道了不高興怎麼辦?
陸雲旗只是陳述,有什麼好擔心的,給朱瓚治好傷又怎樣,帶著其他人進牢獄有密謀又怎麼樣,如果皇帝要一個人死,那他就必須死,他也一定要他死,不管他是有傷還是沒傷,不管他跟別人有沒有密謀。
沒什麼好擔心的。
江百戶摸摸頭,這次不是不解而是瞭然,不過他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真的讓她走?”他問道。
陸大人看著院門外。
“有什麼不能的。”他說道,“只要她還活著,又能走到哪裡去。”
他轉過身將手揹負在身後,揹負在身後的手握了握。
這天下哪裡都有錦衣衛,只要她活著,就逃不出他的手心。
反而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這些關注著她的人和洶湧的民意,更容易行事。
京城之外,山間小路,偏鄉僻壤,一個人突然消失,這就不能要怪罪指責他陸雲旗了吧。
誰知道是被狼叼走了,還是被拐子拐了。
原來如此啊。
這君小姐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將甘願捨棄京城這個屏障,將自己置於更容易被陸雲旗掌控來作為交換條件。
原本能跟著狀元公寧雲釗一起走的,結果那時候不走,這時候為了這個朱瓚反而要走了。
這個女人更喜歡誰一些?
胡思亂想什麼,江百戶搖搖頭,驅趕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不管她喜歡誰多一點,她都是陸千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江百戶看了看那女孩子的背影,帶著幾分輕鬆得意轉身跟上陸雲旗。
君小姐在院子裡停下腳。
“我還有幾個同伴,想讓他們跟我一起去。”她對引路的錦衣衛說道。
錦衣衛神情遲疑一刻,但還是恭敬的應聲是。
沒有反駁也不疑問,對她的話言聽計從,這種待遇其實真的讓人很心動很迷醉。
“好的,我這就去請他們進來。”他說道,“君小姐稍等。”
……
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君小姐,張寶塘忙加快腳步,神情有些驚訝也有些複雜。
“君小姐,這次有勞你幫忙了。”他說道,小心翼翼的打量君小姐。
君小姐衣衫整齊發絲不亂神情也是平靜依舊。
看來沒有受到侵擾。
念頭閃過他鬆口氣又微微紅臉,讓一個女孩子置身於被人欺辱的危險中,他們作為男人只能看著真是很羞愧。
君小姐沒有理會他的小心思,有些驚訝的看著進來的人。
除了適才在門口見的他們幾個兄弟,梁大夫已經走了,但是又多了十幾個虎背熊腰的兵丁。
驚訝的不止君小姐,還有錦衣衛。
“讓你們幾個人進來,你們怎麼來這麼多?”為首的錦衣衛沉著臉喝道。
四鳳看他一眼。
“這可不是怪我們。”他認真的說道。
什麼鬼話,難道還怪他們了?錦衣衛諸人皺眉。
四鳳環視一下四周。
“這裡可是北鎮撫司,多嚇人多可怕的地方,就我們幾個弱男子,可不敢進來。”他說道,做出幾分畏懼,“當然要多叫些人來護著壯膽。”
說罷擺擺手。
“快快,走走。”
隨著他的招呼,兵丁們不再猶豫將站在面前的錦衣衛們擠開。
“大人,這…”錦衣衛們帶著幾分惱怒詢問。
為首的錦衣衛看了眼陸雲旗的所在,又看了看君小姐,搖搖頭擺擺手。
錦衣衛們便忍住惱怒看著這群人呼啦啦的向詔獄所在湧去。
雖然早有準備,但邁進詔獄的那一刻,四鳳張寶塘等人還是罵出了聲。
這環境這氣味,還有趴在門板上的人。
罵聲在牢房裡不斷,還有幾個撲過去揪住一旁的錦衣衛啐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