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快點,天黑之前對不齊這些賬冊,我罰你們不許吃飯。”
女孩子們笑著都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做事。
外間方老太太已經聽完了丫頭的講述。
“問就問吧,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她說道,“整個陽城都知道,我們也不瞞著她,在她眼裡的方家,又不在乎多著一個惡名。”
方大太太笑了。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丫頭們說,柳兒那丫頭出言不遜的時候,蓁蓁還訓斥她呢,說這是巧合,不要信。”她說道,帶著欣慰,“母親,我覺得蓁蓁這次是真的懂事了。”
方老太太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帶著幾分冷意。
“懂不懂事可不是看怎麼說的,而是要看怎麼做。”她說道。
方大太太應聲是,看著那丫頭。
“去吧,好好當差,君小姐要問什麼你們只管說,不要頂撞她,也不要瞞著她。”她說道。
丫頭應聲是,剛退出去,有僕婦急急進來了。
“老太太,太太,君小姐又找人問事了。”她說道。
方大太太微微皺眉。
“我不是吩咐過,問就回就是了。”她說道。
僕婦神情遲疑。
“可是,太太,君小姐這次問的是票號的管事。”她說道。
第十七章 閒談趣事
票號?
方老太太從搖椅上睜開眼。
“她要幹什麼?”方錦繡的聲音從內傳來,伴著刷拉珠簾響人也走出來,“一天到晚的折騰人還不夠,又想折騰我們家的生意嗎?”
“怎麼會,蓁蓁她最不喜歡生意了。”方大太太說道。
自持清高的官宦小姐,最恨方家的生意帶累她的身份。
方錦繡哼了聲。
“所以她想幹什麼?”她說道。
君小姐並不是特意找票號的管事問話的,她是無意中遇到這個管事的。
她在院子裡悶了一天便出來走動,從自己的住處一路走來竟然一個僕婦丫頭都沒看到,不知道是沒有安排人伺候還是見到她就躲了。
應該是後者。
君小姐接近二門的時候,看到花牆後扯著掃帚急急跑的兩三個僕婦。
“算她們跑的快,沒礙了小姐的眼。”柳兒哼聲說道。
君小姐失笑。
這孩子,哪裡像個官宦人家的閨閣小姐,簡直就是個人人避之的紈絝子弟。
“不過,小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柳兒又想到了,“我去叫她們出來,問清楚這方家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齷齪事。”
君小姐搖頭制止。
方家的事已經沒什麼可問的,一個詛咒一個男丁接連不幸已經讓她清楚方家的境地了。
這時她們已經走到了外院,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正由僕婦引著進門,路上的小廝僕婦丫頭們都態度恭敬。
方家老中青三代男丁已亡,家裡唯一的男丁是個癱子,弟兄們都被趕回山東,老太太曹氏孃家那邊因為當初爭產算計估計也不親近,這上門的男人是什麼人?
君小姐就隨口問了句,柳兒則拿著雞毛當令箭,把人直接叫了過來。
這個姓高的年近五十的管事並不是家裡的管事,而是票號的管事。
“君小姐有什麼吩咐?”他恭敬的問道,很顯然還知道君小姐在方家的規矩,並沒有稱呼表小姐,也是跟家裡人一樣稱呼君小姐。
君小姐原本沒什麼可問的,但當聽到他說是德勝昌的管事,就又改了主意。
“德勝昌票號南北皆有吧?”她問道。
君小姐竟然會過問生意,這跟大家傳說的不一樣啊,高管事心裡想到,面上自然不顯。
“是。”他恭敬又仔細的答道,“票號為的就是通商方便,所以生意能做到哪裡,咱…我們的票號就開到哪裡。”
高管事到底第一次見君小姐,差點錯了規矩。
雖然很多人巴不得跟德勝昌成咱們,但君小姐肯定不願意,要是跟她論咱們,說不定會被啐一臉。
君小姐似乎若有所思,沒有注意他小小的口誤。
“那京城也有吧?”她問道。
“京城當然也有。”高管事含笑說道。
他不敢直視這位小姐,視線半垂,正好看到這小姐端在身前的雙手,手被闊袖擋住,看不出在內的動作,耳邊聽得那小姐輕輕柔柔又帶著幾分好奇的聲音落下。
“京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