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人也別這樣偷聽了。”忽的一人邁出來說道,“我們正要出去吃頓便飯,不如寧大人跟我們一起吧。”
他說出這句話,身後的人有些騷動。
“好好,我們一起去。”寧雲釗同屋的人已經主動說道。
寧雲釗也點點頭。
“好,那就同去吧。”他說道。
看著寧雲釗與幾人向前走去,落後的幾人神情有些複雜。
“怎麼叫他啊,他可是姓寧。”一人低聲說道,“寧炎可是維護成國公的。”
但另一人立刻搖頭。
“寧小官人和寧大人不一樣。”他低聲說道。
“怎麼不一樣,都是一家人,難道胳膊肘還能向外拐?”先一人皺眉說道。
“不不,不向外拐,但是他向自己拐。”又另外一人低聲說道。
“是呀,上次寧大人反對議和的時候,寧小官人就什麼都沒有說。”有人也湊過來低聲說道,“而且由他提醒,好幾人免於池魚之殃呢,不僅有主戰的還有議和的。”
聽大家這樣講述,原本有疑慮的人神情驚訝,旋即又釋然。
“這樣看來寧小官人很明智,那讓他一起來商量下,也許有不錯的建議。”他說道。
……
位於京城最繁華地帶的張家酒樓裡,白日黑夜都熱鬧無比。
此時一間寬敞的包房內坐滿了人,一個個雖然看起來穿著簡樸,但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威嚴之氣,眼尖的知客一眼就認出他們都是京官。
當然知客也同時看出這些人職位並不高,這樣的官員在京城很多,很多人充其量也就是個吏員。
但京官到底是京官,他們數量龐大,且在京城盤踞多年關係複雜不容小覷。
他們慢條斯理的說笑著,言語簡單卻機鋒暗藏,幾盞酒茶之後就商議幾件事。
“那如今大家都意見一致了。”
一個四十餘歲的男人站起來說道,舉手投足間言語嫻熟,顯然是一個久浸官場的人。
“成國公要犒賞,以至於掏空國庫,逼迫商戶出錢,官員出俸祿,此舉實在是飛揚跋扈。”
在座的諸人紛紛點頭。
“是啊,他好大喜功,貪戰傷民。”
“如今各路軍將都學他,一味的邀功邀賞,如無賴虎狼之徒。”
“如果這次讓他得逞,來日必將更得隴望蜀。”
“今日掠商戶之利百官之俸祿百文幾兩,來日就能搶百兩千兩,到時候不知多少商戶要家破人亡。”
一時間話語不斷。
站起來的男人很是滿意大家的反應,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之色。
“那些受到欺迫的商戶們已經決定聯合請訴,我們身為官員不便行事,所以我們要說服學子們替商人請命,聯名進言,並集體罷課,以正視聽。”他說道。
商戶們請訴到也罷,這學生罷課可是大事,學生為士人,是將來的官員學士,代表著國之正統,如果他們出面做出反應,絕對能掀起大風浪。
室內頓時都熱鬧更甚。
“大家覺得如何?”男人再次問道,也只是一問,心中已經篤定沒人會反對,畢竟這件事已經運作一段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有人聲音清亮。
“我覺得不好。”
這聲音讓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誰啊這是?怎麼讓搗亂的進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看向發聲處,但見一個俊秀清雅的年輕人坐在蒲團上,身姿挺拔,神情和煦,讓人一見便心生愉悅。
單從面向和神態上實在難以將他和故意搗亂的人聯絡在一起。
是不是說錯了?
“諸位,我覺得這樣不好。”寧雲釗再次說道。
室內一陣騷動嘈雜,帶他來的人更是慌張。
還好為首的男人見慣了風浪,雖然惱怒但很快冷靜下來。
“寧小大人,為民請命有什麼不好?”他反問道。
“為民請命自然是好的。”寧雲釗說道,“只是這件事是皇帝的命令,大家這樣是要違背皇命嗎?”
狀元之才的寧常是讀書讀傻了嗎?他們當然不是要違背皇命,所以才將矛頭對準成國公。
“陛下是被成國公逼迫欺瞞,才做出此等命令。”為首的男人耐心的說道,“所以我等才要成國公聽萬民心聲,能回頭是岸。”
寧雲釗搖頭。
“但是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