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笑了笑,點點頭。
那年輕女子便指揮著一旁侍女在席面上撿了一些菜放在了成國公面前。
大廳裡雅雀無聲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國公爺受了些傷,在吃食上有些忌口。”君小姐含笑對眾人解釋道。
原來受傷了啊。
官將們的視線都落在成國公身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事。
不過這些身居高位的人都格外的愛惜身體,大戰過後多少要好好的保養。
眾人於是都點頭應聲,還有人立刻要喚大夫來。
“不用,已經用了對症的藥了。”那女子含笑說道。
眾人看了眼成國公,見他依舊含笑不語。
眾人便不再敢說什麼。
有侍女忙要把酒壺也拿走。
“這個酒。”君小姐說道,看著廳內的諸人,“今日是高興的時候,應該喝。”
酒可以喝啊。
諸官將忙端著酒杯要請。
君小姐卻拿起酒。
“不過成國公不能喝。”她說道。
朱瓚心裡咯噔一下斜眼看,果然君小姐的視線看向他。
“…上陣父子兵。”君小姐含笑說道,將酒壺放過來,“這酒也就讓世子爺替代吧。”
眾人的視線看向朱瓚。
朱瓚手扶著額頭一甩坐直身子。
“那是自然。”他哈哈笑道,伸手拿起酒壺,“來來,今晚不醉不歸。”
廳中諸人便立刻舉起酒碗哈哈笑著附和。
君小姐含笑退後。
眾人喝酒說笑著,視線都悄悄的看著,見她又對成國公低語幾句,成國公含笑點點頭,那女子便從側面退了出去。
直到這時,眾人心裡才稍微鬆口氣,又升起怪異的感覺。
好像成國公和世子父子兩個都唯這女子馬首是瞻。
這女子誰啊?
“你不知道啊。”坐在後邊的一個將官對身邊的新趕來的官員低說道,“這就是成國公世子夫人。”
成國公之所以能從易州回來,就是因為這位世子夫人說動了順安軍,且親自跟隨前往。
“所以成國公和世子都聽她的也不奇怪了。”另一個官員低聲說道,“那可是救命之恩。”
前邊的人也忍不住轉身。
“這世子夫人是什麼人啊?”他低聲說道,“聽說特別厲害,帶著什麼青山軍,拿著好多神兵利器,要不然順安軍那些猴孫子怎麼幾千人就所向披靡了。”
“能什麼人啊。”有人低聲說道,“跟成國夫人一樣。”
周圍的人頓時挑眉,眼神閃爍。
“竟然又是土匪?”他們低聲說道,看向正和前邊高等將官們說笑的成國公,以及正拎著酒壺在父親身邊對來說話的將官碰碗暢飲的世子,神情有些同情。
這父子兩個都欠了土匪的人情,不得不以身相許,所以說男人長得好看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娶個土匪媳婦能這麼厲害的話,我也願意。”有人忍不住說道。
“拉到你吧你,也不看看你長得樣子。”四周的人呸聲笑起來。
前後皆有笑聲起,廳內氣氛歡悅濃濃。
……
朱瓚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按著額頭翻個身,抱住了軟軟的被褥。
“這群孫子,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他嘀咕說道。
有冰涼的手巾放在了額頭,讓他不由打個機靈。
有人,陌生人,接近他。
朱瓚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君小姐俯身靠近的面容。
“我去!你想幹什麼?”他喊道,抬手推去。
君小姐已經躲開了。
“看你醒了沒。”她說道,擺頭看了看床邊的矮几,那裡放著一個湯碗,“把藥喝了,頭疼會好。”
朱瓚收回手,戒備的看著她。
“這種事也不用你親自做樣子。”他說道,“讓個丫頭來就可以了。”
說著伸手端起藥碗。
“沒事別進我的屋子來。”他一面喝藥一面含糊說道。
君小姐看著他笑了笑。
“這是我屋子,你在我的床上。”她說道。
朱瓚噗的一聲將湯藥噴出來,顧不得擦拭就晃頭看左右。
他們被安排住的是定州府府衙,修葺的很是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