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事,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百姓們苦。”她笑了笑說道。
這笑又慢慢的沉寂,留在嘴邊是些許的酸澀。
如果是妹妹,也會這樣做吧?那個從小就說一些倔強又幼稚的話的女孩子。
聽到說父親有病治不好,她說我來治。
說當年的國破恥辱,她說我來雪恥。
在大家團團坐,開心或者不開心的時候,她總是這樣突兀的舉著小小的胖手喊出這樣的話。
幼稚又好笑,總是讓聊天聊不下去。
她就是故意來搗亂的,因為不讓她去花園裡或者在皇宮裡上樹爬牆捉鳥撈魚。
但她後來的確去做了自己說過的事,雖然並沒有治好父親。
如果她現在還在,是不是也會從陸宅跑到北地去。
就像當初看上那位張神醫瞞著大家就跟著跑了。
九黎公主忍不住抿嘴一笑。
雖然這宅院這天下對她來說已經是樊籠,但只要有翅膀就一定還能飛出去吧。
那個君小姐不也是遇到了這麼多艱難,還是一步一步無人能擋。
如果她還在,現在會是什麼樣?
九黎鼻頭酸澀,端起茶杯喝茶掩飾。
“濟世救民,並不見得。”陸雲旗說道。
九黎公主放下茶杯看他。
“人都是有私心的,這沒什麼羞恥的。”她說道,“她就算是有別的心思,但做的事的確是濟世救民,大家是受益的,這就是好事。”
陸雲旗神情木然沒有說話。
“這麼說她跟成國公世子定親了啊。”九黎又笑道,帶著幾分感嘆,“真好。”
“有什麼好。”陸雲旗說道。
他的話是問話,但語氣沒有問的意思,陳述而已。
九黎看向他。
“我知道你想說,這定親可能是假的。”她說道,“但不管這定親是真是假,現在她是成國公世子夫人的身份,有些事你就不能肆意妄為。”
有些事自然是指陸雲旗對她百般刁難以及勢在必得的事。
陸雲旗笑了笑。
“公主你真是不瞭解我。”他說道,“真真假假的對我來說有什麼干係。”
九黎公主看著他站起來。
“陸雲旗,如果你願意的話。”她說道,“我可以瞭解你。”
陸雲旗似乎沒料到她這話,神情略一頓。
“不需要。”他旋即說道。
“你不需要也不要別人瞭解你,你就這樣任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瘋狂裡,你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九黎公主搖頭說道。
陸雲旗嘴角一彎。
“活著的意義?”他說道,看著九黎公主,“公主,你這樣的,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你這樣的。
這四個字很簡單,但卻最清晰的描述了她如今的存在。
如今的她,確切的說他們,她和她的弟弟。
他們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
被遺忘著,被戒備著,被嫌棄著,被厭惡著。
活著沒有人在意,死了會有人歡呼。
這樣活著,意義是什麼?
九黎公主默然一刻。
“你說她沿途施粥,不僅是施粥,連鍋碗瓢盆都施了。”她說道。
想到那場面她的嘴角不由浮現笑意。
“她急匆匆的要趕著去救人,她的出現對於那些惶惶不安的民眾來說,是多幸福開心。”
“她親自率兵在前方阻攔金賊,霸州的民眾是多麼安心。”
“困時難時無望之時,有這麼一個人突然出現,相救相護給予希望,這是多麼美好的事。”
她臉上的笑意更濃,看向陸雲旗。
“能看到世間美好的令人愉悅的事,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陸雲旗看著她笑了笑。
“我也是。”他說道。
說罷轉身大步向外而去。
是的,他活著的意義,就是能抓住他最美好的事,永遠不失去。
看著他走來,外邊奔來的錦衣衛忙停下腳施禮。
“大人,我們要去定州嗎?要定州那邊的人動手嗎?”他低聲詢問道。
陸雲旗腳步未停越過他向外。
“不用。”他說道,“她自己會回來的,她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回來嗎?”
……
“國公爺,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