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哈哈笑了,負手在背後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朱瓚在後咧嘴笑了笑又忙忍住,也晃晃悠悠的跟上去。
……
夜色降臨的時候,方老太太院子裡的燈點亮,丫頭僕婦們在院子裡肅立。
元氏邁入室內,又小心翼翼的向外張望。
“你幹什麼?”方大太太在內說道。
元氏有些受驚般的忙轉過來。
“沒什麼。”她說道。
方大太太瞪她一眼。
“要是這裡也這樣戒備,那我們遲早自己先死了,省的別人動手。”她說道。
元氏訕訕。
京城的信已經送來了,方承宇提醒方老太太可能有危險,當年祖父和父親被害的事也許要再次出現,方家這些日子戒備起來。
事實上自從開始對付宋大掌櫃以來方家就一直很戒備。
到如今還有人能潛入方老太太的院子裡來,那真是太可笑了。
“我就是有點緊張。”她說道。
“緊張什麼。”方老太太從內走出來,搖搖頭說道,“他們是想多了。”
方大太太神情凝重上前扶著她。
“母親,這由不得不想多。”她低聲說道,“皇上把咱們家的聖旨收回了。”
“承宇說得對,哪個聖旨在咱們手裡的確太扎眼,不是福氣還是禍事。”方老太太說道,有些漫不經心。
“還有,他們說的,一個太監的事。”方大太太又沉吟說道。
畢竟袁寶做的事君小姐和方承宇都不知道,只知道當初宋大掌櫃出事時他出現過,又是喬裝打扮,只能揣測提醒。
方老太太笑了笑。
“這個也不用擔心。”她說道。
自從接到承宇的信,她們都很緊張,但方老太太卻似乎沒那麼在意,若有所思又似乎心不在焉。
這大概跟那個只有她知道的秘密有關吧。
方大太太心裡嘆口氣。
但願這次是君小姐和承宇杯弓蛇影了。
夜很長也很短,一天又過去了,方大太太一面看著方雲繡姐妹報賬,一面算著方承宇走到哪裡。
“太太,高掌櫃來了。”元氏進來說道,神情緊張,“說有客人要見老太太。”
這個時候見客?
是有朋自遠方來還是來者不善?
方老太太已經許久不見客,更何況又是現在。
“老太太說要見。”元氏緊張不安的說道,“已經準備出門去票號。”
竟然還要出門。
這是什麼要緊的客人?
“我去看看。”方大太太忙說道。
看著方大太太和元氏緊張的走出去,方雲繡也有些緊張的看向方玉繡。
“家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她問道。
方玉繡翻著賬冊。
“家裡,不是一直都有事嗎?”她頭也不抬的說道。
方雲繡失笑搖搖頭。
好吧,的確如此,她低下頭也繼續看賬冊。
……
“母親,有什麼人還是來家裡見吧。”方大太太坐在車上,還在勸說,“票號人多不安全。”
方老太太笑了。
“正是因為人多,才安全。”她說道,“他來票號見我,不是別的地方,才是對的。”
他。
方大太太皺眉。
“母親,這個他是誰啊?”她問道。
方老太太嗯了聲。
“是個生意人。”她說道,放在膝頭的手裡捏著一塊小小的玉雕貔貅。
這是適才那生意人託高管事遞來的。
這個玉雕她也有一個,當初從丈夫手裡和聖旨一起接過的。
……
方老太太駛向票號的時候,方承宇依舊在路途上。
謝絕了沿途官府的招待,一心要把皇帝賜予的墨寶儘快送到祖宗案前,這是合情合理的理由,官府們不能阻攔。
方承宇日夜兼程,同時陽城的訊息也不斷。
袁寶依舊行蹤隱匿,沒有出現在陽城。
方家風平浪靜,沒有刺殺暗殺,連個小偷小摸都沒有。
但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嗎?
方承宇放下手裡的諸多信條。
是不是想錯了?
不是要殺方老太太讓秘密成為秘密?
那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