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了,陳七笑了。
“寧小官人,您是路過?”他想到以前方錦繡對寧雲釗的打趣,便笑著問道。
寧雲釗笑了笑。
“不是啊。”他說道,“今日君小姐要進宮,我是特意來與君小姐同行的,畢竟咱們陽城鄉親嘛。”
佩服。
進宮還能以老鄉論,這理由也就寧小官人能想得說得出來了。
陳七一臉敬佩的看著他。
第十七章 言出驚人
馬車慢慢的行駛在清晨的街上,馬蹄聲得得迴響。
“我也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寧雲釗說道,“如果能急流勇退對於目前的成國公來說是好事,但就怕步步退反而把自己逼上絕路。”
見面之後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沒有客氣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就是這一句話。
君小姐從掀起簾子的車窗看向他。
“可是如果不退的話,也是絕路。”她說道。
總不能跟皇帝硬抗吧,只怕皇帝也正等著他這樣,那就更有理由問罪。
他知道她擔心的什麼,她也不會跟他隱瞞什麼,他們之間的交談就是這樣的輕鬆隨意,不需要多言。
寧雲釗笑了。
“也是。”他說道,又微微的傾身靠近,“陛下最近越來越坦然果毅了。”
坦然。
這個詞用的真好。
這麼虛偽的皇帝終於要坦然了,是皇位越坐越穩,異己的大臣都被清除,他再無顧忌也不需要偽裝和善仁慈了。
君小姐譏諷一笑。
“不過我倒不擔心成國公。”寧雲釗接著說道,“他既然做出這種事,必然好的壞的他都有思量。”
君小姐點點頭。
雖然成國公什麼也沒說,看起來真的是要回鄉下養老享清閒一樣,但他肯定也知道現如今並不是真的可以享清閒的時候。
至於他有什麼安排,每個人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他不說也沒有什麼。
“覲見的規矩是什麼?”寧雲釗忽的說道。
“多聽少說話。”君小姐抿嘴一笑說道。
寧雲釗亦是一笑,坐正身子抬眼看向前,一路不再多言到了宮門前,看著君小姐下車跟隨來迎接的太監向後宮而去,他才走向陸陸續續到來的朝官中。
宮門前出現一女子早就引人注意,而君小姐也是大家都認識的,君小姐與寧雲釗的關係大家更知道。
“寧大人與這君小姐看來還一如既往啊。”黃誠忽的說道。
既往寧雲釗與這君小姐可是要做夫妻的。
寧雲釗笑了笑。
“那是自然。”他說道,“要知道我與君小姐婚約是來自君家對寧家的救命大恩,婚約不在,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反正都是難忘,為什麼難忘還不是他隨口說。
黃誠笑了笑,總之你只要替著君小姐說話,就出自私情而非公正。
這次皇帝並沒有晚來,與朝官們一起來到勤政殿,皇帝看上去精神比先前更好,雙眸熠熠,一掃往日平和甚至有些怯弱的樣子。
成國公卸去兵權看來真是解皇帝的心病。
寧雲釗心裡說道,才站好,就見黃誠一步跨出來。
“陛下。”他躬身說道,“臣請治成國公朱山避戰殆誤之罪。”
嗯,果然是步步退換來步步逼緊,寧雲釗揣著笏板神情平靜。
“黃大人啊,成國公都已經卸職了,以往的罪過就罷了。”皇帝溫和說道,“看在他為國守邊十年的份上,以功抵過吧。”
黃誠抬起頭。
“陛下仁慈,然而要看是什麼過。”他說道,“有些過可以抵,有些則不能。”
皇帝哦了聲。
“比如?”他問道。
“謀逆。”黃誠說道。
此言一出,就連早有預料的寧雲釗也嚇了一跳。
謀逆?這罪名可真狠。
皇帝的眼都亮了。
“黃大人。”他喝道,“話可不能亂說!”
黃誠上前一步。
“臣不敢胡言。”他聲音沉穩的說道,“自成國公離開北地,官兵們不再受起威壓,不少人紛紛上告其惡行惡事。”
“朕知道這些,對於成國公的彈劾一向很多。”皇帝擺擺手說道。
“不,陛下,以往的彈劾是御史臺或者北地的州府的文官們。”黃誠說道,“但這一次上告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