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其樂融融的場面,皇帝也露出笑容。
“皇帝來了。”太后含笑說道。
殿內的人們這才察覺,歡喜的施禮相迎,說笑片刻,在太后的示意下眾人告退。
“皇帝最近很高興啊。”太后說道。
皇帝應聲是。
“國泰民安政事清明。”他說道。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
“這就對了,本就該高高興興的。”她說道,“至於幾個不聽話臣子,你身為一個帝王,跟他們置什麼氣,有失身份。”
皇帝恭敬的應聲是。
“這臣子用還是不用,怎麼用,都是你做主,是他們在你的股掌之上,哪裡能被他們左右。”太后說道。
說的容易,你又沒面對他們,皇帝腹議,臉上半點不敢顯露,越發恭敬的應聲是。
“母后教訓的是。”他說道。
太后看他一眼,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大概是從小做戲做慣了,總是表明一套心裡一套,嘴上說的好聽,內心指不定正抱怨什麼,不過今日皇帝的臉上笑意始終濃濃。
“什麼好事啊?”她好奇的問道。
皇帝左右看了看,似乎在防備什麼。
“看什麼看。”太后立刻豎眉,“哀家就見不得你這樣子!如今你是皇帝,這是你的天下,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母后息怒。”皇帝忙說道,再次靠近,壓低聲音,“當年的那些東西,拿回來了。”
太后看了他一眼。
“當年那麼多東西?哪個啊?”她說道。
皇帝更靠近。
“銀子。”他低聲說道。
太后神情變幻一刻。
“那東西還沒用完呢?”她皺眉說道。
“還剩了不少。”皇帝低聲說道,“也沒想到那姓方這麼厲害,立足發了家銀子還剩不少,又實誠,他有了錢,就不再用那個銀子了。”
“實誠?哀家看他是奸詐,就等著留著這東西要挾呢。”太后冷冷說道。
皇帝應聲是。
“那時候父皇一直都還在,也不敢太過於逼迫,怕萬一…”他解釋道,“不過現在好了,都拿回來了,聖旨也好,銀子也好,再無遺漏。”
太后嗯了聲。
“既然事情都辦完了,那就讓他們早死早超生吧。”她說道,又哦了聲,“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是與陛下有功,生前死後該享的榮耀都不能少。”
說到這裡又擺擺手。
“豐厚些吧。”
皇帝應聲是,眼裡掩不住笑意,又似乎卸下心頭的巨石般難掩輕鬆。
“瞧你這樣子。”太后不滿的瞪眼,“多大點事也值得這樣。”
皇帝只是笑著應聲是。
太后也笑了笑。
“哀家知道皇帝你的心思,其實完全不用。”她面帶冷峭看向殿內,“這皇位本就該是你的,這天下也就是你的,至於你太子哥哥,他就是該死的。”
皇帝下意識的也看向殿內,外邊日光明媚,越發襯的殿內幾分昏暗,昏暗中似乎有個男子站立。
他錦衣華袍,頭戴玉冠,姿態高雅。
“母后近日飲食可好?”他說道,聲音清潤儒雅,讓人感受到關切但又不刻意,就像真正的母子那般發自內心的親近。
皇帝放在膝頭的手攥起。
他其實已經記不清這個太子哥哥的樣子了,小時候他是被乳母帶大的,後來小小年紀就離開京城去了山東,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他卻又記得他的風姿,人人都誇讚,說皇后教養的好,肖像皇后。
他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然而他走出來卻只會被人取笑。
“那不是取笑,那是隱忍。”太后冷冷告誡他。
隱忍?皇帝心裡冷笑,既然他本該是皇帝,何必要這樣隱忍?他為什麼要這麼辛苦才能當上這個皇帝?憑什麼他這麼受委屈。
說的自己多厲害,到最後還不是靠他自己才做到的。
皇帝看著殿內,眼神陰狠的抬手一揮,那幻象中的人頓時化為烏有。
殿外傳來孩童們的笑聲,不知道宮女們在陪他們玩什麼遊戲。
聽到這笑聲,太后的面容緩和幾分。
“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自己生的,跟別人生的,怎麼也是不一樣的。”她說道,看著皇帝,“你記住,他本就是要死的,只不過早晚而已,你當這皇帝也只是早晚而已,這是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