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宜這樣做,請伯爺以大局為重,相信北地多數官將,就算也調動佈防,也請慢慢來,此時這樣實在是動搖軍心……”他咬牙說道。
清河伯回頭看著他笑了。
“看來成國公對你們可真夠好的。”他說道,“一個個的伶牙俐齒反駁質疑上官來頭頭是道。”
其他的將官們也更加惱怒。
“韋順慶,你他孃的懂個屁,少來指手畫腳。”大家罵道,“你懂的比伯爺還多嗎?”
韋將軍咬牙瞪眼上前一步。
“伯爺如果懂的多的話,當初又怎麼鬧兵亂?”他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清河伯面色頓變。
清河伯命運的轉折點是馬家河大戰,一向戰無不勝的他遭遇了最大的敗績,而這一切不是因為金人兇猛,而是因為軍中發生了兵變。
正因為這次兵變,他幾乎被皇帝下令斬首,還好諸多人相求保住了性命,卻從此失去北地兵權,黯然離去。
這是清河伯不允許人提及的往事,更從沒有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質問,其他將官們目瞪口呆。
“很好。”清河伯看著韋將軍點點頭,抬手點了點,聲音平靜,“來人,拿下。”
“伯爺,你排除異己清理成國公人馬我沒有意見,我也知道這是在所難免,我只是希望你能從大局著想,要知道金人還在外虎視眈眈……”韋將軍喊道。
其他的將官們回過神來,不待清河伯吩咐一擁而上,將韋將軍按住不讓他再說下去。
“正因為金人虎視眈眈,才更要安內,否則成國公這個反賊勾結金人,那才是最大的危險。”清河伯冷冷說道,“帶下去,查他受何人指使是何居心,亂我軍防。”
將官們齊聲應是將韋將軍向外拖去。
“伯爺,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不能亂了軍心…這樣做對你也沒好處…”韋將軍掙扎著喊道,但很快一聲痛呼他的聲音就消失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院子裡也恢復了安靜。
官廳外站著的兵丁面目依舊肅穆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來往的文吏則面色微微發白更加噤若寒蟬忙低下頭匆匆而去。
官廳內亦是鴉雀無聲,地上沙盤散落,清河伯站在一片狼藉中神情木然。
“伯爺。”一個將官上前試探著,“這韋順慶是朱山一手提拔上來的,當初鬧過餉是要殺頭的,他必然…”
清河伯抬手製止。
“不用說這些小事,我不會跟他計較。”他說道,衝京城方向拱拱手,“目前最要緊的是抓住朱山不負聖命,朱山一日不落網,北地就一日不得安寧。”
將官們齊聲應是,當下召了兵丁進來重新歸置沙盤,不過今晚肯定不能用了,清河伯讓大家散去,只留了幾個將官在身邊,自己也走向側廳準備歇息。
“伯爺,調動基本都安排好了,沒有什麼問題。”一個將官看著手裡的佈防圖,“只是有一支軍不知道怎麼安排…”
清河伯眉頭微皺,一旁的一個將官忙先開口。
“老四你這話說的,軍令如山倒,難道還不好安排?”他呵斥道。
被喚作老四的將官賠笑一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說道,“只是這支人馬有些複雜。”
“複雜?”清河伯皺眉,“怎麼叫複雜?”
“是青山軍。”將官說道。
青山軍啊,這個名字說出來,包括清河伯在內大家的面色都有些複雜。
側廳的燈火只點亮了幾盞,比起官廳裡柔和一些,人也少了很多,只有四五人團坐,氣氛少了肅殺添了幾分夜的安寧。
但他們說的話可並不安寧柔和。
“這個青山軍必須除掉。”一個將官眉眼狠戾的說道。
第二十九章 俯首聽命
青山軍是成國公推舉成軍的,當然絕對要算作成國公的嫡系。
“這個青山軍還真厲害。”清河伯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道,“一群土匪到底如願成了官兵。”
清河伯已經跟他們說過,這個青山軍二十多年前是北地的義軍,土匪烏合之眾出身,當年也就是無可奈何物盡其用隨便用用罷了,也沒把他們當回事,沒想到竟然這麼多年了又冒出頭了。
“那伯爺以前跟他們打過交道,其中可還有認識的?”一個將官眼睛一亮說道,如果有舊人,也許可以拉攏成他們的人…
清河伯不屑一笑。
“我沒和他們打過交道,都是蔣澤那老不死一手操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