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是他的,皇帝看著叩頭的黃誠神情沉沉,心裡又是火氣又是憋悶,卻成了成國公的囊中之物。
他抬手拍了几案。
“夠了!”他喝道。
黃誠立刻停下哭泣和叩頭,俯身在地噤聲。
皇帝吐口氣。
“有話說話,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他喝道。
黃誠抹著眼淚抬頭。
“臣心內惶恐,唯恐做錯事,陷陛下與不義。”他說道。
皇帝吐口氣沒有說話。
“陛下,臣不欺瞞,臣請陛下犒賞德盛昌,是有私心。”黃誠抬起頭說道。
皇帝看向他。
“如今國事多難,紛繁雜復。”黃誠接著說道,“先有戰事勞民傷財,如今又有數十萬逃民待安置,給成國公等十幾萬兵將犒賞已經耗盡了國庫,陛下,臣實在是憂心的難以入睡。”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
“德盛昌既然這麼有錢,又一心的精忠報國,那不如讓他們再出錢安置下逃民。”
皇帝的眼頓時一亮。
對啊,這樣就把他的錢拿回來了。
對啊,這本來就是他的錢。
皇帝坐直了身子。
“只是,那花費不少吧,德盛昌可願意?”他遲疑說道。
黃誠的嘴角浮現笑意。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說道,“更何況,也不是白用他們的,只是暫借而已,且給予方家封名厚祿,讓他們光宗耀祖,這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說著一笑。
“人生在世,名留青史,錢財不過身外糞土之物而已,方家如此大家豪富,自然知道這是多大的恩典。”
皇帝低頭看著桌上的奏章,取過硃筆一勾。
“著內閣商議此事。”他說道。
黃誠俯身叩頭。
“陛下聖明。”他高聲說道,舉起雙手。
一旁的袁寶這才走過來,取過奏章遞到黃誠手裡。
黃誠抬起頭,似乎這時才看到袁寶,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驚訝。
“袁公公,許久不見了。”他說道。
袁寶對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退了回去。
……
“原是要請大人的,但突然聽到那個太監說話後,陛下就改了主意。”一個錦衣衛低聲說道。
陸雲旗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的把轉著一把小匕首,似乎聽他說話又似乎出神。
“袁寶這個人怎麼突然回京城了?他這麼多年似乎是在替陛下辦什麼差事。”江千戶在一旁說道,“要不要查查他…”
陸雲旗抬手。
“既然是陛下的差事,就不能查。”他說道。
江千戶忙應聲是。
陸雲旗擺擺手,那錦衣衛退了出去。
“陛下對大人一直是很信任的,這姓袁的一來,陛下竟然見他不見大人,我是擔心這姓袁的來者不善。”江千戶低聲說道。
“信不信的,靠的是做事。”陸雲旗說道,“各做各的事,各得各的信任,沒什麼可擔憂的。”
江千戶應聲是。
“還有,關廟那個女人的訊息始終沒有嗎?”陸雲旗忽的問道。
江千戶搖搖頭。
“已經查了一年多了,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他低聲說道。
陸雲旗將手裡的匕首按在了桌子上。
“這世上從來沒有憑空的事。”他說道。
他站起身收回手,匕首已經沒入桌子只餘下刀柄在外。
“繼續查。”他說道。
江千戶應聲是。
第一百零七章 做的事不是
江千戶站在北鎮撫司內若有所思。
“一點頭緒也沒有嗎?”他看著面前的兩個錦衣衛問道。
兩個錦衣衛搖頭。
“一點都沒有。”他們說道。
“江大人,那個住在關廟的女人到底犯了什麼事?如果很重要的話,為什麼不抓回來,而只是監視著?”一個錦衣衛忍不住問道,“是為了做誘餌還是別的什麼?”
江千戶皺眉。
“這是你該問的嗎?”他說道,“做事就好,問那麼多幹什麼?”
錦衣衛訕訕。
“小的們自然是知道,只是這件事吩咐的沒頭沒尾,如果知道跟什麼案子跟什麼人有關,查起來也容易些。”他說道。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