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3 / 4)

小說:翻雲覆月 作者:莫再講

隨了婆婆伺候奶奶去睡覺。奶奶總要拉了她細嫩的小手輕拍了說:“難為你,剛嫁過來岳家三天,就趕上雲兒出征。新嫁娘就要獨守空房。”

玉蟬忙扮出笑臉懂事的說:“官人為國浴血沙場是應該的。孫媳婦有奶奶和婆婆呵護,還有什麼不知足?”

晚間,公公岳飛偶爾回來也是行色匆匆。

就是吃飯也是目光偶爾看了她問:“蟬兒還習慣嗎?”

玉蟬忙笑了說:“好得很,奶奶和母親都很疼惜玉蟬。”

“本來還想七日回門,讓雲兒帶你回孃家,怕也去不成了。就是不知這禮數里令尊令堂有沒什麼忌諱。不然讓雷兒送你回孃家看看。”

嶽雷興奮地放下碗筷,高興的說:“好呀,雷兒陪嫂子去走一遭。”

玉蟬寬慰說:“爹爹不必了,媳婦等官人回來吧。”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

相留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古琴撩動出這闕李重光的《烏夜啼》,玉蟬在小院內素手撫弦。鶯喉低唱,無限惆悵盡付琴聲中。

都沒有留意公公岳飛步步尋聲而來。

輕攏琴絃,玉蟬玉手去挑弄香爐中地香,聽到身後的感嘆:“‘離歌且莫翻新闕,一曲能教腸寸結’,征夫千里之外,良人斷腸音絕。蟬兒想雲兒了?”

玉蟬想說不是,但眼淚已經掩飾不住謊言,只是低聲呢喃說:“爹爹見笑了。”

“天色已晚,去歇息吧。”岳飛走遠。

這天玉蟬穿了身如農婦一般粗糙的襦衣,用繩子紮起寬大的袖口,包了塊藍底白花的頭巾在菜地裡澆水。

遠遠的,田埂上一位灰衣藍頭帕的婆婆挽了個籃子痴痴的

玉蟬起初以為是過路的,沒有留意,繼續和小娥在自家地裡澆水。

那婆婆卻痴楞愣地看著她,越走越近。

玉蟬別沒有多想,平日過往的行人很多,討要口水的,在田埂邊歇腳的,做下來吃口乾糧的。

母親曾一再囑咐說,兵荒馬亂,能活個命的就都不容易,遇到到田裡偷籮卜吃的行人,就睜一眼閉一眼不必太給人難堪。能去堂堂正正的尋吃地,誰還拉下臉去做賊呀。

有時候靠近路邊的田梗裡偶有浪蕩子來往,見到玉蟬美貌,不免色心蕩漾,尋個討水的機會去調戲勾引。

每到這時候玉蟬就會躲開,小娥就掄了根棍子比劃了說:“知道這是誰家的田地?岳家軍!燒火的丫頭上陣都能打死千八百個金兵,想過來試試嗎?”

八成的浪蕩子就會被嚇走。再有膽大的就會被菜蓬裡看園子的老漢揮了 子喊了抓去見官,而被嚇走。

如今這老婆婆痴痴的看著她,目光不離,玉蟬有些周身不自在,忍不住捅捅身邊的小娥,看了眼婆婆。

小娥跑過去甜甜地說:“婆婆,你是走累了討水喝地嗎?”

老婆婆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忙點了頭說:“累了,歇歇腳。”

“你也是逃難的?”小娥問。

婆婆點點頭。

玉蟬掰了塊兒水蘿蔔,走近前遞給婆婆。

婆婆接了蘿蔔,眼睛還是痴迷的看著玉蟬說:“看小娘子這雙手,不似幹農活的。細嫩嬌柔的,可惜了。”

摸這玉蟬的手。心疼地落下淚來。

小娥似乎也勾起傷感,抱怨說:“我家小姐在家哪裡吃過這個苦,聽著是戶大戶人家,嫁過來卻要在天裡當牛馬牲口一樣耕地推磨了。”

“小蹄子,堵不住你的口。”玉蟬嗔怪,笑了說:“入鄉隨俗,婆家是稼 出身,喜歡勞作。”

婆婆點點頭。又問:“你家男人呢?”

看了玉蟬忽然變得詫異的表情,婆婆忽然覺得自己問得唐突,忙補充了句:“哦。看到你讓老婆子我想到自己的女兒,兵荒馬亂,嫁出去就隨了男人逃難,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了婆子神色黯然,玉蟬心生憐憫,安慰說:“我男人也去打仗了,不在家。”

婆子愣愣的問:“不是才新婚,男人就去打仗?”

話一出口,忙又遮掩了句:“小娘子這腕子上的鐲子還繫著‘子孫紅線’呢。想必婆家也是相州、汴京一帶人士吧。”

“子孫紅線”是相州一帶的民俗,婆婆和長輩將世代相傳的鐲子繫上紅線交給新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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