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就是為了抗金多一員驍將吧。死在鎮江雲兒死不瞑目的,我知道他,他同你一個心思,都是一心要死在沙場馬革裹屍的。相公,妾不見孩子,就在外面,只給他一碗血,就是讓妾身拿命去贖回孩子都心甘,求你允了吧。這孩子夠苦了,他從小沒了娘,十多歲就從軍,受盡了苦,如今才不到弱冠成*人,就要離去。”
岳雲看這那碗溶在一處的鮮血,死活不肯喝,一掙扎,卻漾出了小半碗,眾人大驚哭泣。
岳飛沉了臉:“不過是藥,你想它就是藥,它什麼都不是。治病的藥,你好生喝下去。”
“爹爹,不要!”岳雲淒厲的驚呼跪爬到地上,岳雲哭了:“孩兒若是喝了父母的血,於畜生何異?”
“你若是空白地丟了性命。才於畜生無異!”
一家人在瀰漫了血腥的帳裡對泣。
岳飛看了眼劉氏,劉氏含著淚,安撫說:“雲兒,當父母的為了子女平安無恙。什麼事都願意做,雲兒你可是要聽話了。快喝了。不然你爹爹惱了可是又要打你了。”
岳飛默然無語。同劉氏又割出了半碗血。
岳雲慌得近前跪抱了父親的腿,哀求父親不要管他。
“你給我規矩地聽話,想當了你孃的面捱打不是?”
雲兒不語。父親地話令他震撼,父親竟然說“你娘”,而劉氏地眼淚也冒出欣喜的淚光,嗚咽說:“雲兒,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如若真的孝順,就別讓爹孃勞心,快喝了吧。”
“過來!”嶽帥沉了臉呵斥,一把從地上拎起無力的岳雲,連拖帶拽的扔到床上。
劉氏哭求:“相公,別為難雲兒。”
“我掰了他的嘴。你灌。聽到沒有。”岳雲將雲兒貼靠了他地胸膛坐下。
“爹爹。爹爹!”岳雲想掙扎,卻渾身沒氣力。
摟在父親懷裡。岳雲被捏開下巴。劉氏顫抖了手把血往兒子嘴裡倒去,雲兒掙扎無益。
“雲兒,別違逆你爹,你若把這血打翻,娘給你割多少都心滿意足,只是你爹,他要上陣殺金兵呀,他不能倒下。你忍心讓你爹的血沒有流在戰場上,卻空灑在地上嗎?”
一陣沉默,眼看了那碗血被灌進了岳雲的嘴裡,劉氏忙拿了碗清水給岳雲清口。
岳雲閉了眼,淚順了腮邊流。
劉氏擦了淚,起身說:“雲兒,娘要走了,你要恨娘就恨吧。你多殺些韃子,四海太平了,多些安穩的家,多些和睦的父母子女。你的娘早就死了,死在了莫吉崖,死在了金兵地追趕下殉節了。”
劉氏推開門小跑而去,岳雲卻翻滾到地上爬了哭喊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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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撤離蔡州時,岳雲一直躺在車裡。
外面已經是春寒料峭,他卻心冷如冰。
父親當然不能當了眾人地面來看他,只是夜深人靜時偶爾來他地床邊坐坐。
實在無話可說,岳雲閉了眼裝睡,這樣無聲的交流似乎最妥帖。
父親輕輕搬起他地頭,能感覺到溫熱的鼻息。他似乎記起病重時母親在輕吻他的額頭,用面頰貼了他的額頭抽泣。父親將一個東西套在他頸上,漸漸的,一個冰涼的小東西貼緊他的胸口,那是那枚太平錢,母親留給他惟一的那枚太平錢。
白天,他要扮了笑臉和眾人說笑,儘管心裡壓抑了無限的傷感。
終於回家了,雖然身體來虛弱,他卻能行走如初。
家院見到了岳飛父子回來,驚喜的爭相呼告。
岳雲猛抬頭,發現門口懸了喜聯,那是生子慶賀的喜聯,頓時頭腦中血湧,激動不已。
緊步要進門,卻在父親有條不紊的步伐後踟躕了腳步。
爹爹看到一定要罵他舉止輕浮了。
於是岳雲壓抑了滿懷的驚喜,臉上收斂住笑容,隨了父親先去拜望奶奶。
奶奶見了岳雲反是一陣激動的咳嗽,躺靠在床邊捶了腿說:“雲
兒可去看了你媳婦了?生了,是個兒子,岳家有後了
岳雲謹慎的回答:“還不曾去。記掛奶奶,所以過來先探望。”
“奶奶這老骨頭沒什麼,就是腿越來越痠痛,最近入春,也顯得氣短胸悶。”
岳飛聽了忙吩咐請大夫來看,並要延防名醫。
岳雲又拜了拜繼母,才趕去妻子的房中。
玉蟬抱了剛出生的孩子,初為人母的臉上泛著母性的溫存。
孩子甜甜的睡著,不時蠕動小嘴,可愛的